“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我的阿轻~”
男医生蹙着眉头看着两个保安将白净架了回来,他摇了摇头。
“将她放上那边的椅子,捆住。”
两个保安于是将白净拉到宽大办公室另外一边的一个包裹着软皮的金属椅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白净惊慌地说道。
她整个人几乎呈现被拖着的状态,好像那两个保安根本不把她当人一般地看待,对于那两个保安来说,她只是“病人”,是“患者”,是没有“自知力”的人,不是人......
两个保安将白净按在了椅子上,白净的屁股猛烈地撞击到椅子的座位上,硌得生疼,她纤细的胳膊被那两个保安一人一手的按在包裹了软皮的扶手上,她猛烈地挣扎着,试图从椅子上起来,屁股起来了,但胳膊却被按得更紧。
“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白净对着缓步走近的徐世绩吼道,还对着用大力气给她将胳膊捆上皮带的两个保安说道。
两个保安跟没听见似的,手部使劲,将皮带的扣子扣上,将白净的胳膊稳稳地捆在了扶手上。
白净白皙的胳膊瞬间起了红痕,刺痛从皮肤传来,白净根本无心去理会,她只是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医生。
“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们要做什么?”
男医生翻了翻病历,脸色平静很随意地说道,“记忆退行这么严重吗?啧啧!”
“插上电!”他转头对着一个保安说道。
另外一个保安给白净的上身也捆上了皮带。
白净扭动着身子,被禁锢住的束缚感、压抑感以及恐惧感让她很恐慌。
好像她被整个世界所抛弃,而成为了一个异类,此时被这些原本的同类当做案板上的猪肉,只等着扒皮拆骨晾干洗涮入锅。
恐惧让她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她的皮肤上面有了星星点点的疙瘩。
肾上腺素在飙升!
“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肯定不是医生,你要对我做什么实验,人体实验吗?谁要你这么做的?我爸?我堂哥?还是吕诚亮?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双倍。”
徐世绩跟没听见白净的这些话似的,问旁边的保安,“好了吗?”
去插电的保安点了点头,这边捆绑白净的保安也点了点头。
“行,你们两个去门口吧。”
两个保安于是出去了。
白净急促地喘息着,“徐世绩,你说话啊,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还是你想要别的什么东西,你说啊。”
原来冷静的白净,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也陷入到了一种急躁的境地当中。
她的头很痛,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此时的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徐世绩终于问道,“再问你一遍,阿轻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
白净很自然地回答道,“阿轻是我的恋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徐世绩拿出一管药剂,用针管抽出里面的液体来,“我给你打肌肉松弛剂,一会儿我们再来一个疗程。”
“什么疗程?什么肌肉松弛剂?”
白净看了看徐世绩手里的针管又看了看徐世绩的脸。
而徐世绩跟做了好多次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根本不将白净的恐惧和无助当做一回事儿,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以前做过好几次了,不记得了吗?”
“什么好几次?”
徐世绩已经拿着针管走了过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对着白净胳膊上的静脉拍打着。
“你想要干什么?”
徐世绩慢条斯理地说着,“让你肌肉松弛,一会儿治疗的时候缓解抽搐和疼痛。”
“什么治疗?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白净心里的恐惧是越来越多,像是一块大山缓缓地压向了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状态当中,她的大脑此时很混乱无法思考。
徐世绩的针管已经扎入了白净的静脉当中,白净的胳膊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缓缓的,随着冰凉的液体进入体内,白净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肌肉都缓缓地松弛了下来,她的大脑似乎都慢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呈现慢动作的状态。
她~在~哪~儿~
徐世绩给她的头上戴上头套,接通了电源。
在电源接通的一瞬间,白净觉得像是有强烈的力量从自己的头皮出发,深入体内,作用于神经当中,强烈的刺痛从身体内部袭来,浑身不住地抖动,她闭着眼睛,眼球似乎在眼眶内都在颤动。
思考已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连渴望疼痛减轻一分,也都是一种是奢望。
没有经历过电击的人可能永远无法想象,那种作用到神经的疼痛,那种让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肌肉、每一根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好像它们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不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疼痛如影随形,电击结束,身体的颤动仍在继续。
徐世绩问了白净好些问题,也翻开她的眼皮观察了她的眼睛状况。
白净觉得自己好像是那种被外星人抓到了飞船里面做实验的可怜的地球人,毫无反抗之力,跟对方也毫无沟通的可能,只有任人宰割的恐惧。
白净已经记不清徐世绩问了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她的病房了。
胖护士冷着一张脸,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给她打针。
她任由胖护士给她打,脑子里却想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关于徐世绩和那电击治疗的记忆开始渐渐地模糊,像是梦境一般,但手指偶尔的颤抖却在向她证明,那不是梦,那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