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大姨妈已经接近尾声,关悦拍戏时受到的双重折磨终于能去掉一半。
刚才小琳达已经在电话上问过关悦的情况,叮嘱了十几句才把电话放下。
耳边的“噪音”虽然消停了,但关悦还是习惯- xing -地塞上一对迷你耳塞,再盖上一套酒店的绿色夏凉被,准备入睡。
闭上眼,面前却晃过应如水的身影。虽然她看见的只是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影,却足以卸下关悦一身的虽然疲惫。
此刻的“应如水”神色不似往日那般清冷,相反,她的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眼睛里仿佛有一道光,直直地- she -入了关悦的心脏。
“死了。”关悦翻了个身,将手蒙住了双眼:“着魔了。”
这样一来,累积已久的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接下来关悦开始在一张宽敞的床上翻来覆去,不时偷笑,不时皱眉,不时拍床,不时叹气。疯疯癫癫的,好像被打回了十六岁的青涩时光。
“完了。”关悦瞪着两只死鱼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失眠了。”
刚强迫自己闭眼睡觉没几秒,枕头边就传来一阵震动。
关悦鲤鱼打挺般翻了个身,立马坐起来把手机捂到肚子上,不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关悦的神经彻底被激活,兴奋得不得了。两只手掌间的手机被挪到了她的面前,透出莹白色的光。关悦的手指移开一条缝,恰好对准了来电显示的位置。
“怎么是柏方麟?”语气颇为失落。
说起来,柏家与关家是世交之家。而柏方麟正是柏家老二的小公子。除此之外,他头上还有一个大哥,名叫柏方麒,是美国颇有地位的一位华人医生。
柏方麟平时吊儿郎当的,在娱乐圈混过一阵,整天打打闹闹,不求上进。因他跟关悦一起长大,如今两人已是十几年的交心好友。
也许用“损友”形容他们的关系更恰当一些。
关悦按下接听键,把上半身倒在了枕头上:“喂。怎么了肥仔?最近在哪快活?”
柏方麟从小就是只瘦猴,家里长辈怕他命短,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猪崽崽”。后来叫着叫着,不知道怎么传成了肥仔了。
说起来,《问情》的面试邀请还是柏方麟帮关悦弄到的。关悦刚出来那一阵,总是避开她舅舅关宗明,试个镜也是躲躲藏藏。不过好在有柏方麟帮她,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沉默了三秒后,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
关悦心中咯噔一声,捏紧了手机:“肥仔你怎么了?你哭个屁啊?”
柏方麟平日里贱兮兮的声音在此刻就像风中的残花一般,凄凉无比:“老悦....我不想活了。”
关悦掀开被子打开抽屉扒拉出来一串钥匙,趿上拖鞋就往外冲:“你在哪?你别冲动!快点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去接你!”
“你他妈别冲动!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骨灰倒进马桶!”
关悦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心里没多想,就一股脑地想阻止柏方麟的行为。言语上虽然粗暴了些,却也是因为内心极度的担心和紧张。
关悦事后想来,自己应该是紧张过头了。因为等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她竟然发现那个死肥仔不过是在家里抱着枕头吭哧吭哧看着电影狂流泪罢了。
见到这种场景的关悦气不打一处来,一上去就把正在播放《泰坦尼克号》的电视给关了,然后揪着柏方麟的耳朵大吼:“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柏方麟顶着两个黑眼圈,口齿不清:“老悦,我失恋了......”
关悦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清水然后递给他:“又失恋了?还是那孙子?”
柏方麟吸了吸鼻涕,两眼无神:“你骂他孙子干什么?是我自己犯贱。”
关悦扶额:“我就骂了怎么,你贱也不能阻止我骂他孙子!自从你遇到那孙子后,有几天是好过的?我今天就打电话把他叫过来,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柏方麟笑得依旧难看:“老悦,我要是女的就嫁给你!”
“你别给我扯东扯西的......”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直到深夜两点柏方麟才消停。
关悦疲倦得很,叫了代驾回酒店,一沾床就立马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小琳达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关悦迷迷糊糊的,头痛得不得了。
“再一分钟……”
“老大,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小琳达舍不得用粗暴的方法把她叫醒,只好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关悦像一只死猪一样还躺在床上。
“老大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啊。”小琳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想到金导可怖的面庞,就再也顾不得得温柔,直接把关悦给弄醒了。
要知道金导这人虽然平时对人还不赖,但是一进入导演状态就一定会变成六亲不认的主。
“困……”
“老大,再不起来真的来不及了!今天有场戏很重要!”
关悦撑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双眼,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木的。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在小琳达的帮助下穿上了衣服。
折腾一通下来,两人在七点半才赶到了片场。
平时化妆需要一小时,而离开拍时间只有半小时了。关悦身旁的化妆师嘴上虽然抱怨着,手上的速度却未减慢半分。
“哟,我们的关大劳模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身着粉裙的李欣然抱着双臂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琳达自从被关悦教训以后,也不去主动招惹李欣然那一伙的人了。她鼻子哼了哼,转过身去不理人。
关悦更是没空理李欣然,趁着这一点时间补眠,想着拍戏时尽量正常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