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岁数小，老觉得跟你有代沟，只能我照顾你了。＂
“手链对吧？体能训练的时候拉坏了，还没拿去店里修呢。”
自问自答，嬉皮笑脸。
舒婉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快速转换好了情绪，用力把江绮点推开。“你要脸吗？”
江绮点被她推了半米多远，高跟鞋急忙踩刹车站稳，特别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这不戴着口罩吗？”
所以不要脸也没关系。
“滚！”
“我真滚了？”
“你回来！”
“就是嘛。走吧走吧，饿死了，吃饭去吧。”江绮点挨在舒婉的肩头，像小猫一样噌啊噌。“你外套呢？就穿单件出来吗？”
“在SPA馆里，忘记拿了。”舒婉小声地说，没有抬头。
冲冠一怒忘了拿吧？江绮点一直默念着，我不能嘴贱，我不能嘴贱……
“我买点药吧，你嘴上有伤。”
“别买了，我姐塞了不少药在我箱子里。你也别自责，我年假几天都没通告。”
“今晚和你住一间吗？”
“不，我给你单开一间。”
“江绮点！”舒婉推开她，挑着眉瞅她。
“我那间是双标，筱菲睡在里面，还有……”江绮点挑起下巴冲她挤挤眼。“开一间情侣大床房吧，晚上我在你那睡。”
“还有什么？”舒婉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流出来了。
江绮点只是笑，笑得荡人心弦，笑得让舒婉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把她揽过来，揉揉头发，又亲亲眼睛。
看见她们俩走在一起的样子，格蕾丝忍不住吐槽。“闹别扭都闹得这么轰动，不怕明天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吗？”
瞥一眼去拿外套的舒婉，江绮点搭上格蕾丝的肩膀。“怕什么，我走的是实力歌手路线，而且不是戴着口罩吗？”
“你长得可是偶像派。不觉得你歌好听的，也会因为你长得偶像喜欢你。”
“有道理。”江绮点满意地笑了笑，把递出去的坚果又加了两包给她。“你带经纪人一起去吃饭吧。”
格蕾丝点头表示会意了。“那你晚上辛苦咯，明天见。”
“明天见。”
订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很专业地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江绮点她们，俩女的订情侣套房，五星级酒店的前台表示，自己接受能力很强，已见怪不怪了。
开好房，舒婉跟着江绮点去拿医药箱和睡衣，江绮点一直低头吃坚果，口罩拉下来贴在下巴上，两腮鼓得像小青蛙似的，
舒婉扣着她半个肩，手指弓起，往她腮帮子上弹一下。“你少吃点零食，该准备吃晚饭了。”
江绮点斜视她之余，又往嘴里塞了把坚果，口齿不清地说。“这会儿倒像个长辈了，刚才谁又咬人又扔手机的，没发现你还挺粗暴。”
舒婉脸色微红，她其实没有砸东西和咬人的习惯，毕竟也是被教育了三十几年“克制”的人。只是遇上江绮点刺激自己，她也不晓得怎么了，就容易情绪失控，难以维持平日的稳重。
舒婉有点失望的说。“还不是你。每回都挑特别伤人的话来说，一天不气我，你是不是心里硌得慌？”
江绮点‘哼哼’地笑了笑。心说，我大学舍友谈恋爱的时候，说得比这伤人的多得多，也大有人在。
“我哪有说得特别伤人？我都没说分手吧。”
舒婉捏住江绮点的嘴。“你敢说最后三个字，我就敢拿钥匙划你的新车！”
“那车是金耀给我配的啊，我也不心疼。说到钥匙，你那房子我不敢要了，钥匙还你。”江绮点果断地把坚果塞到口袋里，开始掏钱包夹层里的钥匙，看见一叠现金以后，又想起。“对了，你要买个新手机吗？我房间里有个旧的，是我之前用……”
舒婉的眼神都快把她吞了。“你确定要把钥匙还我吗？”
本来是确定的，看到舒婉的眼神以后，江绮点很没骨气地咽了口唾沫，不敢确定了。
默默把钥匙收起来，看了眼前面的房间，弱气地说。“你去敲门吧。”
舒婉敲门，舒野开门，俩姐弟尴尬地对视。目光在空中交汇了半响，无非就是问彼此一句，你怎么在这？
都没问出来，又好像都心知肚明了过来。
江绮点左手搭在舒婉肩上，右手搭在舒野肩上，整个人挂在他俩身上。“姐弟就是姐弟，骨子里都是温暖的好恋人。”
“来，筱菲，这个给你。”莫筱菲刚冒出个头，江绮点就把两个小布袋塞她手里。“算是个兆头，希望你和舒野终成眷属。”
“幼稚鬼。”莫筱菲收了东西，掏了几颗江绮点袋里的坚果。“就是你嘴怎么了？还有舒婉姐怎么也来了？”
舒婉腼腆地笑，手在掐江绮点的后腰，江绮点咧嘴笑得特别难看。“舒野怎么来的，他姐就怎么来的呗，你废话真多。快把我行李给我，我，我我要跟舒婉吃饭去了。”
“一起吧。”舒野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我请你们。”
四个人的晚餐，气氛有些微妙。
舒野拿筷子戳着桌子。“我今年不回家了，去筱菲家过年。”
江绮点和莫筱菲无言对视。
舒婉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舒野的眼睛里放佛一下有了光彩，咧咧嘴笑一下。“剩不多了。”
舒婉点点头。“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潦草地生活，要像个男人自己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