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开口,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呢。
只是王总管做了多年的内侍, 奴- xing -深入到骨子里,他想仅凭着一身威武的铠甲改变之前卑微的气质,实在是太难了。
他习惯- xing -的翘起兰花指, 捏着那公鸭嗓笑道:“哟, 原来是陈相爷啊, 咱家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呢。”
陈相爷微一皱眉, 看着王总管身后那一列昂首挺胸的士兵,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了,薄唇微抿, 整个人身上散发这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王总管,好生气派啊。”
“哪有相爷气派呢?咱家啊,熬了四十多年才熬出头呢。”王总管很是感概, 一副苦尽甘来的样子。
太子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王总管是宫中的内侍总管,虽有些权势,但绝不足以够他到京城里耍威风。宫中,怕是生了什么变故。
太子暗中催促陈相爷进城。
“王总管,为何拦下本相的马车?”
王总管拍了拍佩剑,“相爷,您怎么会出城呢?您这马车里面都藏着什么人啊?”
王总管驱马前进,拔出剑就要挑起车帘查看马车内的状况。
陈相爷立即拦下长剑,阻止王总管的动作。
太子一直对外声称在东宫养病,若是让人发现她早已经离开京城,只怕会让太子背上欺骗百官民众的污点。国君,若是失信于民,便会失去民心,国之不稳。
他可不能让太子处于危险之中。
“王总管这是怀疑到了本相的头上?”
“咱家不过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彻查女干细。这出入京城的行人、马车都得好生检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王总管把玩着佩剑,猜测道:“相爷为何如此紧张,莫不是里面藏着什么?”
陈相爷面色- yin -郁,沉声问道:“本相对大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你竟这般污蔑我,究竟有何目的?”
“忠心?谁知道忠心长什么样,要不将相爷的心挖出来给大伙儿瞧瞧看?”
王总管挥舞着剑尖从陈相爷的喉咙上下滑到胸腔处,寒光闪闪的剑尖打着转儿,一个不小心就会戳进去。
陈相爷的声音有些颤抖,“王总管,你这是要干什么?”
车帘后的众人虽看不到外面的状况,可听着那两人的对话,便已经察觉到外面的形势十分紧张。
太子欲起身,教训王总管,陈嘉按住她,轻声道:“不要轻举妄动。王总管,他一定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总管了,你若是出去岂不是中了他的女干计,落到他的手上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夫人也点头应和道:“是了,殿下,囡囡说的是,您先不要着急,我们家相爷一定能解决好这事的。”只是她自己都不能相信那话,十指紧紧地揉搓手绢,撕扯得不成样。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请相爷到咱家的府上一聚。”他又朝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高声喊话,“马车上的人都下来吧,毕竟咱家手里的刀子可没有长眼睛,伤着了谁可就伤感情了。”
陈相爷眼色暗了下来,双手放到身后朝陈二比了个指头。
陈二会意,一个旋身移到王总管身边,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剑,反手一接架到他的脖子上,低声道:“让我们进城。”
王总管没有应声,那锋刃便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一分,殷红的血珠滑到银白的刀身上,瞧着叫人心惊胆颤。
“好好好,我放你们进城!”
王总管在宫中呆了四十多年,吃了不少的苦头,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怎么舍得下这条命,他立即对那些包围马车的士兵吩咐道:“你们都闪开,让他们进去,入城!”
陈相爷跳上车辕,拉起缰绳,将马鞭用力一抽,马儿便朝着城门冲过去。
眼见马车已经驶进城门了,陈二这才移开剑将王总管丢开,足尖一点朝那马车追去。
王总管虽还摔在地上,可瞅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心里发慌,急急下令:“弓箭手,弓箭手!快准备,- she -!- she -!”
“王总管,那可是相相爷,卑职不敢。”
“是啊,相爷可是贵妃娘娘的亲哥哥,卑职也不敢。”
王总管啐了一口水,立即爬起来,夺过一把弓箭,嗖嗖嗖的- she -了出去。
“赶紧- she -,- she -中一个人,官升三级。”
众侍卫见王总管已经动手了,又有官升三级的诱惑,不再犹豫立即将手中的箭矢- she -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