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揉了揉发红的鼻子,问道:“你不是都走了吗?”
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十分委屈。
太子替她擦去眼泪,哼道:“就你委屈了吗?”
她是叫忍冬当了她的替身躺在床上装病,才从皇宫里偷溜了出来,若是叫父皇知晓她不仅不乖乖治病还出了京,必然会大发雷霆。
从前她未曾做过一件叫父皇不满的事情,可如今竟是连欺君之罪也犯下了。
更委屈的是,陈嘉一见面就让她吃了闭门羹,心中的苦涩更甚。
喉咙管,更像是一团浸了辣椒水的棉花塞在那处,又酸又涩。她也想哭的。
可她是太子,从小就被父皇教导不能示弱。
陈嘉也发觉太子声音里的异常,不由得抬起头去查看。太子偏过头,就是不肯与她对视。
陈嘉见太子的眼尾发红,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太紧张了,没有想到会看见你…我还未梳洗,仪容不整,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嘉胡乱的找着理由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太子不愿为难陈嘉,拿食指抵住她的唇,“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释。”
太子张望了一下四周,“你都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陈嘉本能- xing -的想要拒绝,只是在看到太子那憔悴的神色后,又不忍了。
“好。你赶路也累了,我带你进去先休息一番,等下起来洗个热水澡,再用饭。”
“你竟会做饭了?”太子边走边问。
“会…会一点点吧。”
…
***
白霏霏揭开米缸,望着干干净净的缸底叹了口气。
衣食住行,缺了哪一样都要不得。
这木屋里宽大敞亮,家具也一应俱全,奈何没有米粮,这可就愁人了。
她拿了个海碗,准备去老村长家里借点大米回来熬粥,再要上一两碟咸菜,倒也能应付下去。
刚出了门,便看见陈嘉拉着一个容貌精致的公子进来。
那两人举止亲密,神态亲昵,叫白霏霏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起陈嘉说过离家的理由,其中一个便是被心悦之人伤了心。
难道是面前这个男子?
陈嘉与那男子越走越近,面容越发清晰,白霏霏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男子不是太子吗?她最后一个刺杀对象。
不过她失手了。
太子今日是来缉拿她吗?
正在与陈嘉说话的太子亦感到一束目光打量着她,极具侵略- xing -,让她很不愉快。
她抬起头与那人对视。
白霏霏的手有些颤抖,忍不住将手放到腰间,想要抽出软剑防备。她将手缩回袖子里,将心中翻涌的风云压下,笑问道:“娘子,这位是?”
娘子?!
太子望向陈嘉,手里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陈嘉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霏霏姐姐是女子,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会扮作男装。”
女的?太子闻言,并没有放松警惕,反倒越发的紧张。
白霏霏听到陈嘉的话有些微微的失意,故作不知,问道:“妹妹身边的究竟是何人?”
“她是我…”陈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与太子而言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太子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明确的答案,清醒时不曾说过,迷糊时说的却不作数。
“我是她相公。”
太子举起陈嘉的手晃了晃,似宣誓主权一般。
明明不是…陈嘉小声嘟囔,可话儿是那样的甜蜜,叫她沉醉其中,不愿意反驳。
白霏霏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暗淡了。
陈嘉并未注意到白霏霏的变化,见她拿着个碗,不禁询问,“姐姐可是要出去?”
“嗯,家里没米了,我去村长那借一点吃的,你等我,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