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她好像失去了内力!
“你们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她攀着心儿问道, 眼里恨意滔天。
心儿甩开她, 笑道:“不过是怕你不听话,在你喝的酒里面加了点东西。”
难怪呢,昭和一个劲的劝酒, 她自己却只喝了一口,不对,就是那口酒也被渡到了她的嘴里。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暗恨不已。
不对,从事发到现在究竟过去多久了?怕不只是一晚吧。
心儿见林娇面色- yin -沉, 怕她记恨上自己的主子,便放柔了声音,劝道:“郡主如今跟了主子,就要对主子一心一意,不可生出反叛之心。我家主子是有大前程的,跟着她,你不会吃亏。若你不识抬举的话,下次就不是拿千日散来招待您了。”
呸!
明明是将她掳来的,竟歪曲成她是心甘情愿的。
林娇重复道:“我要见你主子!”
心儿见她林娇软硬不吃,有心教训她一番,却也怕伤了林娇的根基,到时候不好跟主子招待,便又在林娇后脑勺重重的砍下。
马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心儿回到车辕上,重重地抽了马一鞭子,也顾不得车身颠簸,马儿飞快的跑起来。
她还要赶回去接主子,主子身受重伤,只怕路上不安生。
且说那晚,昭和问起林瑜并非偶然。
林瑜是林娇的同胞兄弟,那两人感情深厚,若是林瑜当真死在这场大火里,林娇怕是会记恨她一辈子。
再者,林瑜年少英勇,是天生的将才,她如今虽有了太子借给她的五万兵马,却缺少将帅之才,林瑜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最后嘛,有了林瑜在手上,林娇便会乖乖听她的,同样,有林娇在她手上,林瑜敢不听她差遣?
不过几个呼吸,昭和便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分析透彻,当下不再犹豫,带着心儿冲进火海。
所幸天牢潮- shi -,所幸林瑜的牢房离得远,所幸她们去得不算太迟,林瑜并没有被烧死。
只是曾经的玉面神将再也不会有了。
林瑜的脸部被大面积烧毁。
更不幸的是这场大火还让林瑜失去了记忆。
夜里打更的更夫看见天牢这边冲天的火光,立即就吼了起来。
京城兵马司的人、御林军的人纷纷出动,一直到天亮才扑灭了这场火灾。
天牢里关着的都是重犯,更有甚者涉及到皇家隐私,竟然走水了!这得造成多大的损失!
对于大齐皇室来说,它更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大齐威严的面孔上,告诉世人,大齐的确衰败了,连身陷囹圄之人也看不住。
从太子变傻开始,就有着国之将灭、大齐必亡的流言在京城传开,如今天牢被劫,更像是一种预兆,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凤栖宫,小佛堂内。
掌宫嬷嬷抱着一只白鸽进入禅室。
“主子,南羌那边来信了。”
皇后的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又继续念经。
她已经三十二岁了,可皮肤依旧白皙紧致,身段玲珑,如同二八少女。
她幽居在在凤栖宫里十六年,每日都重复着一件事,礼佛。
她念经时可真专注啊,祈祷时的神情虔诚得不行。
她不像皇后,倒像是心思澄澈、一心求道的仙子。
可心灵安和的人又怎么会将全部的心力寄托于那飘渺空虚的事物上呢?
一刻钟后,皇后才放下佛珠,用柚子叶泡的水洗了手,才去接那鸽子。
她笑道:“这鸽子身上带来的东西不干净,晦气,本宫得拿袖子水去去晦气。”
嬷嬷只道“主子英明”。
鸽子的腿上绑了一节细细的竹管,里面塞了一张纸条。
皇后看过之后,便将纸条放入油灯里,看着那纸条化为灰烬,清丽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螳螂的一双儿女都在昭和手上,咱们不用费心思了。”
“主子是站在昭和公主这一边的?”
皇后笑了笑,“南羌的王位,干本宫何事?本宫在意的只有她一人。”
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询问道:“螳螂最近有些不听话了,祭天那回、还有霜降那日,他竟自作主张的对太子下手,还真是越发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