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走过拐角,那侍从一般的人猛的顿住,朝萧云言他们藏身这处看了一眼。
“怎么了?”那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几人问道,手下却在墙上摸索了一阵。
侍从收回目光看向那道华丽的身影,“无事。”
“我去看一看那老婆子,你回去把事办了,都是一些虾蟹而已。”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墙上突然出现的洞口里,清冷的声音飘散出来,话音刚落就关闭了洞口。
“是。”
侍从回完话也出了门。
“……阿言。”林长风看着浑身僵硬的人,他有些担心。
萧云言此刻眼神有些呆滞,唇色有些发白,他将头埋在在林长风的肩上,不发一言。
林长风轻拍着萧云言的背脊,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人放松了些许。
“怎么了?”萧云言很不对劲,林长风知道是刚才那两个人引起的。
吸了几口气,萧云言才微微颤声道,“那个人让我好难受……”
就像是被冰冷的蛇爬满了全身一样,让他干呕想吐,却只能憋着气吞咽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能让他这么难受,那人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林长风抬起萧云言的头,看着因为呼吸不上来而瞪大着眼的萧云言,思索了几秒便吻了下去……
萧云言睁大着的眼无声的划过了一道黑电。
这个吻很单纯,林长风将口中的气慢慢渡到萧云言的口中。
自从萧云言成为鬼宗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如此脆弱的模样了。
他感觉心脏有些酸,还有些发胀。
“好些了吗?”林长风贴着萧云言的唇问。
要是平时,这货早就越界了,不把林长风躁得脸红他是不停手的,可是现在的萧云言却只乖乖的接收着口中渡过来的气,没再动作。
“恩,没事了。”萧云言无力的答道。
刚才的窒息感让他很疲惫。
林长风看了看那个洞口的位置,又担忧的看着没什么神采的萧云言,“我们回去吧!”
“不,”萧云言也看着那个地方,“我想去看看。”
这一刻,他突然很好奇那个人是谁。
林长风想了想,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萧云言微微颤抖着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这是一间地窖,y-in冷潮s-hi,往里走,隐约听到低低的喘息声,萧云言仔细听了听,是最里面的拐角里传出的。
蝴蝶谷还有这个地方,萧云言还没听说过。
突然,林长风紧了紧握着的手,示意萧云言看墙上。
这一看便惊住了,拐角处的墙壁挂满了人,是的,是挂满了人,有男有女,血渍淋漓,一动不动。
萧云言走上前,看着挂得像民间挂熏腊肉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人都是被折磨至死后被挂上来的,不是用绳子,而是被镶在墙壁上的弯钩钩在琵琶骨上。
整整一面墙,都是被风干了的人,血腥味儿基本闻不到了,突然,萧云言几步上前,一把将一人垂着的头抬了起来,手却不受控制的一抖。
这人,自己认识,并且,还很熟。
落衫!
那个总是一脸笑意着唤自己大师兄的女孩……
“云言师兄你没事吧!”
落衫甜甜的冲萧云言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手中的东西,“你看,这可是我从蝴蝶谷给你偷偷带来的。”
“不怕!师父就抽我几鞭子,也没其他招儿了。”落衫不以为然的打开包裹,“看!”
萧云言将视线落到桌上的包裹里,是糯糕。
“这次这个是我做的,”落衫快速的说道,萧云言都没怎么听清,她抬眼看着萧云言,沮丧道,“是不是没有林玉染做的好吃,不好吃,那我下次不做了!”
“大师兄你,对林玉染总是特别的好,”那种特别,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时候,大师兄也能那样对我。”
“大师兄,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落衫啊!”看着手中的月嘟旋转得越来越快,落衫哭的泣不成声,“小师妹,还有小师妹,大师兄你说句话啊!”
萧云言伸手替落衫理了理遮住她眉眼的头发,满脑子都是那甜甜的声音在叫着自己大师兄。
蝴蝶谷的弟子竟然惨死在自己的地方……
“阿言……”林长风扶住萧云言,此刻的萧云言身上溢出的悲伤让他无奈。
萧云言抬眼看了看一墙垂着头的死人,心底渐渐发凉,这些人的服饰,虽然颜色浅淡了很多,破烂了很多,却还是能认出来,这些人,大部分是御林峰的弟子,还有的则是蝴蝶谷,堕落山,钟鼓顶的人。
天呐!
四个地方的人都有。
林长风眯缝了一下眼睛,将视线转到最边上挂着的一个,那微弱的喘息声来源找到了。
“这儿。”林长风扯过呆住的萧云言走到那人身前。
“快……”那人气弱游丝,费力抬起头看了萧云言一眼。
“什么?”萧云言没见过这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是蝴蝶谷的,并且,没救了。
“快……走……魔鬼,就要……”话没说完,一只银簪擦着萧云言的耳际c-h-a进了那人的咽喉,再也发不出声来。
萧云言转身之际将手中黑电弹出,击中来人,还是熟人。
“峰主!”那人看见林长风也是一惊,被黑电击中,全身发麻瘫坐在地,却又忽而一笑,道,“先前在书阁藏着的人,想必就是二位了吧!”
林长风皱着眉没说话,萧云言则叹息的喊了那人名字,“罗小亚!”
罗亚不受控制的睁大了双眼,“你叫我什么?”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