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林长风的动作顿了顿,转眼看着萧云言。
刘远看着萧云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怜无比,伸手拍了拍徐东的手,徐东意会了,不由得叹息一声。
刘远虽然是一个汉子,却心善得令人发指,村里的妇人都感叹刘远错生了男儿身。
不过徐东也习惯了,只不过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叹息。
“名字这东西可不能没有,不然我一天就诶诶诶的叫,谁知道叫谁,多不方便啊!”刘远感叹一番,对林长风道,“道长,你给他先起个名字吧!我们是粗人,没什么文化,起不来。”
林长风咽下口中的饭,道,“阿长吧!”林长风取了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
“行啊!阿长,长命百岁,挺好啊!”
萧云言笑了笑,长命百岁,是啊!
刘远越看萧云言就越喜欢,这孩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又长得俊逸非常,十分讨他喜欢。
相对于刘远的高兴,徐东就不怎么愉快了。先不说萧云言的来历诡异非常,且一看就是有事儿屯着的,极其不安全。
徐东不承认是因为刘远太过于关心萧云言,所以心底酸意上涌。
天黑之际,林长风带着萧云言离开了茅屋,到了自己的居所。
本来刘远是想让两人都在那儿休憩一晚的,却抵不住林长风自身的原因,而徐东则是想自己那张床想了两天了,便只能让林长风带萧云言去安顿下来。
萧云言缓缓跟随在林长风身后踩着月光走着,看着前面一身白衣的修长身影,萧云言伸了伸手,却又顿住。
师父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师父啊!
那四十九鞭子,好疼。
在萧云言思绪绕远之时,林长风突然站住,背对着萧云言道,“到了,今夜已深,你洗漱完了便早些歇息吧!明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萧云言跟着进去,将门带上,身后缓缓亮起一撇微黄的烛光,基本照亮不了多大的范围。
打来水,萧云言看着水面映照出来的脸,无声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不是自己的脸。
怪不得,师父完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的看着自己。
水里的这张脸,大体上是清秀的,却被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出了一股时时笑着的意味。
伸手将水里的人脸打乱,萧云言在水中握紧了拳,又松了开。
走到床前时,萧云言愣住,一张床,而且,师父还已经躺好了。
“怎么了?”林长风问道。
萧云言没说话,只站着没动。
与师一榻,已经有多久了,很久了吧!自从自己十二岁后,便再也没有和师父睡一张榻了。
“我这里只有这么一张了,太晚了,明天再给你找个住处。”
语落,那微黄的烛火也烧到了底缓缓熄灭。
夜很静,不,其实也不静,屋外还有着蛐蛐儿的吱吱声,催人欲睡。
萧云言伸手握住了脖子上的指骨,睁着眼看着黑夜。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林长风突然开口一问,惊了萧云言将指骨握得更紧。
“坠子。”
萧云言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响起。
“趁早摘了吧!”说完,林长风便没再开口,呼吸缓缓平稳了下来。
萧云言却久久无法回神。
师父是御林峰的峰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小地方,并且……连非正常人都分辨不了!
呵!可笑,真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师父啊!你可知,躺在你身侧的,可是一只鬼啊……
萧云言无声笑着,笑到眼角流泪。
师父。
第二天,萧云言跟着林长风带着几袋子药Cao进了村。
“道长来了,道长来了……”
“哪儿啊!唉,道长,来来来,吃点儿烧饼,刚做出来的……”
“唉?道长,这位小兄弟就是徐东扛回来的那小孩儿吧……”
一走进,刚出来的几个大汉便招呼着林长风吃早点,热情非常。
萧云言看着被拥护在几人身前的修长身影,沾满了烟火气。
原来,师父笑起来是这样儿的。
温和,又可爱。
师父笑起来的时候,不露齿,嘴角有着两个小小的梨窝。
跟着几人进了一个小茅屋,林长风接过一个烧饼吃完,和几人打过招呼,便带着萧云言走了出来,向着连容大婶家走去。
“你且在此等会儿。”林长风将人挡在屋外,自己进了屋。
萧云言也就没进去,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们忙碌着。
“诶,你说,连容她家好不好得了了,那病……”几个妇女正在将稻米里参杂的壳儿挑选出来,边瞅着萧云言站的这个屋子聊着。
“肯定好得了,道长可是会仙术的,我家二哥不就是道长弄好的,简直神了。”一个微胖的女人扯了扯有些勒肚子的围裙,抖了抖簸箕里的稻米道。
“可是,这次听说药不齐,可难找了……”
“那有啥,没关系,道长肯定有办法的……”
萧云言笑了笑,神?
突然,鼻尖飘过一丝血气,萧云言皱了皱眉看向屋内。
不一会儿,血气便消失不见。
门打开,林长风走了出来,略显疲惫。
“道长,真谢谢你了,谢谢……”
追出来的一男一女说着便要下跪,林长风一手扶住一个,道,“好好照顾她,别再沾惹上了。”
“是,好的,我们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啊!也不知道……”男人苦着脸道。
林长风抬手止住了男人没说完的话,周围人已经聚集了上来,林长风带着萧云言向着下一家走去,不过这次便没有让人站在门外,而是带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