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道结果的霍非很无言,明明带他去看风景,结果他画了人物,难道画画的人都有一颗匪夷所思的脑袋?
等霍非到了书画展厅见过此画,才恍然大悟,周呈星的确画的是那天在山上看到的景色,一个少年倚在树下静静酣睡的景致,只不过风景被模糊了而睡著的人却如此的清晰。
霍非摸下巴,站在画前一脸深思,每个走过此画的人都不约而同看看画里的人再惊讶地望望站在画前的人。
不知何时走来一个人站在画前半晌,忽然道:「画得真像啊。」
霍非闻言抬头一看,瞳孔在这一瞬间收缩,过大的刺激导致脑中一片空白,呆若木j-i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止了。
比霍非高出二十多公分的男人朝他不解地微微一笑:「怎麽,你认识我?」
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出一点声响,良久後,霍非僵硬而艰难地摇头。
男子不以为然地笑著:「那你怎麽一副见鬼的表情?」
霍非觉得自己忽然忘了该怎麽说话,逼迫自己开口的结果是声音格外的艰涩:「你……你……很好看……」
男子没想到他会这麽说,有点意外,仍礼貌地点头,「谢谢。」随後指著挂在他们面前的画问,「画这画的人是你朋友?」
「……啊?」
「水平不错,老练的手法,看不出来是高中生画的,再过几年,恐怕画坛里又要出一位大师了。」
听到他这麽说,霍非仿佛被人用一根木桩猛然钉进身体,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你想干嘛,难道你瞄上了呈星?
不知道面前的霍非警惕心暴涨的男子随口丢下一句:「不过还有些早,希望他真有站在画坛顶端的实力,我拭目以待。」
说完男人越过霍非迈著优雅的脚步走离,留下霍非在原地承受惊涛骇浪。
因为蝴蝶效应的原因,霍非不再遵循上一世的道路把周呈星视同玩物,因此这一世的变化根本不是霍非能够预料的,但他仍尽量避免,比如与这个人的相会。
这个人仅从长相来看根本不是什麽凶神恶煞,他儒雅英俊,是一个看过一眼绝对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完美男人。
上一世与这个人的初次相见霍非记忆犹新,在一个齐聚大腕名媛的酒会上,他与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携伴出场,瞬间吸引全场人的注意力,包括一心想挤入上等社圈的他。
也是这个男人的出现,令霍非对金钱的欲望更是膨涨,为了能够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为了能吸引他的注意,霍非用尽一切手段。
而在男人知道有这麽一个蠢蛋痴痴爱慕著自己时,没有浪费任何可以利用他的机会,很多时候稍稍给个好脸色,就能让霍非这个愚不可极的混蛋欢心雀跃无怨无悔地遵从他的吩咐,直至最终为此丢掉x_ing命。
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商人,一个投机者,就像他利用霍非的感情实现他的目标一样,他会选中一些他认为值得利用投资的人,尽量以最小的付出收获最大的回报。而当他觉得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他会立刻收回慈善嘴脸加倍收回在这些人身上的投资,不给对方留下方寸余地直至把他曾经一心拉拢的人逼得退无可退家破人亡。
当初他在霍非身上投进的是假情假义,而霍非付出的,是他的一条命。
原以为此生避开这男人最经常去的场所此生此世就能不再相见,没曾想蝴蝶效应的结果不仅提前与他相遇,而且他似乎还对呈星起了兴趣?
如果呈星真的在绘画才艺方面大跨步走下去,这男人一定会极尽所能招揽他,届时呈星只会成为一个为画画而画画的机器,不止不息的为这个男人赚取更多的利益。
怎麽办?
从上一世遗留下来的对男人条件反s_h_è x_ing的恐惧令霍非不知所措,情不自禁咬住大麽指,就算咬破皮肤渗出血来也无任何感觉。
已经死过一次,霍非对男人的感情早已在那艘安置炸弹的船上随著身体的粉碎化为虚无,若不是今日忽然相遇,霍非恐怕老死也不会有再会这个男人的念头。
但是如果他瞄上了呈星──
霍非用力咬牙,忽略手上的刺痛,冰冷而憎恨的y-in翳覆满一双原本明亮的眼。
「小非,你快撒开!」
领了获奖证书就立刻跑来找霍非,没想到他一脸黑暗站在他的画前,麽指被他咬得鲜血直流,周呈星吓一大跳,脸色霎时变白,二话不说冲上来拉开他的手,同时抽出纸巾小心覆住伤口。
刚刚裹起伤口的纸巾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染成红色,周呈星脸色铁青,再抽出一张纸巾裹住。
「你疯了啊,再咬下去你手指还要不要!」
这次周呈星第一次这麽严厉地对霍非大声指责,说完也不等霍非回应,直接扯著他找能包扎伤口的地方。可这里是展览厅哪里会有什麽医疗室,还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暂时用几张创可贴先贴上止血,随後周呈星带霍非走出展厅,拦下出租车,一路不停赶到医院。
约半个小时後,霍非被自己咬破的麽指被包扎成一个白色的小粽子,已经感受不到什麽痛感的霍非还颇觉得好玩的朝坐在一边摆出各种手指,脸色未平的周呈星没给他什麽好脸色。
霍非笑嘻嘻地坐过去,用手肘撞撞他的腰侧:「别摆这麽难看的脸色啊,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虽然看起来恐怖些,实际上连缝针都不用,医生见了也只是用点消炎药止血包扎。
周呈星没怎麽搭理大,兀自闷了半天,终於吭声问道:「干嘛要咬自己的手指头,刚刚在展厅时遇到什麽事了?」
霍非用力咬牙,忽略手上的刺痛,冰冷而憎恨的y-in翳覆满一双原本明亮的眼。
「小非,你快撒开!」
领了获奖证书就立刻跑来找霍非,没想到他一脸黑暗站在他的画前,麽指被他咬得鲜血直流,周呈星吓一大跳,脸色霎时变白,二话不说冲上来拉开他的手,同时抽出纸巾小心覆住伤口。
刚刚裹起伤口的纸巾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染成红色,周呈星脸色铁青,再抽出一张纸巾裹住。
「你疯了啊,再咬下去你手指还要不要!」
这次周呈星第一次这麽严厉地对霍非大声指责,说完也不等霍非回应,直接扯著他找能包扎伤口的地方。可这里是展览厅哪里会有什麽医疗室,还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暂时用几张创可贴先贴上止血,随後周呈星带霍非走出展厅,拦下出租车,一路不停赶到医院。
约半个小时後,霍非被自己咬破的麽指被包扎成一个白色的小粽子,已经感受不到什麽痛感的霍非还颇觉得好玩的朝坐在一边摆出各种手势,脸色未平的周呈星没给他什麽好脸色。
霍非笑嘻嘻地坐过去,用手肘撞撞他的腰侧:「别摆这麽难看的脸色啊,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虽然看起来恐怖些,实际上连缝针都不用,医生见了也只是用点消炎药止血包扎。
周呈星没怎麽搭理大,兀自闷了半天,终於吭声问道:「干嘛要咬自己的手指头,刚刚在展厅时遇到什麽事了?」
霍非眼睛盯著包扎起来的麽指,手上动了动:「这是以前的习惯,我一遇上难以解决的问题就会不由得咬手指。」
「以前?」周呈星侧头一想,「你什麽时候有这个习惯的,我怎麽一直没发现?」
「很久了。」霍非仰头靠在墙上,莫名一笑,「很久很久。」久得他都快忘了上一世的自己还有这个毛病,要不是今天遇见这个男人,这些老毛病也不会再出现。
这一世霍非总是在努力避免,避开上一世种种埋下隐患的因,企求一个自己和珍视的人都能善终的果。其中就包括他的无数坏毛病。
只是很多习惯都是根深蒂固地,他可以避免,却难以根除,不自不觉间,还是出现了。
当然咬手指也不是什麽要不得的毛病,不过会让霍非更容易联想到以前的种种恶果罢了。
一直没听见身边的人说话,霍非疑惑地扭头去看,只见周呈星正拧著眉脸上带著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见他看来,立刻气鼓鼓地撇过脸去。
「怎麽了?」霍非有点好笑,不知道这小子又使什麽x_ing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