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那天开始，她可以发现周围多了几双监视的眼睛。
抛开顾泽对于宁妍的想法不提，顾泽确实是真的关心宁妍的安危。不过在祁凌砚看来，让她有些不屑。
这些关心是建立在顾泽喜欢宁妍的基础上。
她还见过别人，比如清卿，据说是顾泽的未婚夫。她在脑子里想了想，清卿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她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记忆多数都是杂乱的，祁凌砚也不介意。反正现在记忆在醒来之后全部都会留在脑海里，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将它们拼起来。
如果说每当看见宁妍和祁白的交流，祁凌砚的都是不自觉的高兴的话，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让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祁白就是她自己，她无比的确认。哪怕这个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关于帝国的记忆，甚至和她的任务有关的记忆。
祁白也仍旧是她。
她看见祁白有时候会背着宁妍脸色苍白，晚上经常会被惊醒。这些都不会让宁妍知道，不管是不想让她担心还是其他的原因。
祁凌砚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或许宁妍百般隐瞒的东西，她马上就能知道了。她强制着自己不要升起抗拒，因为她的意愿会影响到整个梦境的稳定。
她和宁妍结婚了？在联邦？突然出现的，像是婚礼的画面，让她愣住了。这个婚礼很简陋，不过家长亲朋竟然都出席了。
她也第一次见到宁妍的母亲，宁渝。
宁妍的长相和宁渝有三分相似，只是彼时的宁妍要更加的外向和跳脱，而宁渝确实满身的沉静。
现在的宁妍倒是和宁渝更像了。
宁渝并没有到场，当时的情况紧急，所以也只是用了虚拟成像技术参加了婚礼。除了这个之外，也就是那个清卿还有几个人来了。
她看到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她和宁妍？为什么，宁妍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想和她结婚。她自然看得出来在朝夕的相处中，祁白喜欢上了宁妍，宁妍也是一样。
但是这个婚礼，对于此时旁观者的祁凌砚来说，却是太过的突然和猝不及防了。
在婚礼之后的某一天，祁白站在镜子前，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睛，在此时覆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整个人气质也不在那么纯粹，而显得冷然。
祁凌砚知道，祁白想起来了。
看到这里，她苦笑。她的人生还真的是多灾多难。如果祁白想不起来，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有一天，宁妍说她怀孕了，这个是好事。可是祁白面上笑着，心里却很纠结，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她的任务，上司的交代，军人的责任。
听着祁白和宁妍说着以后要把花园建成什么样子，孩子出生以后会怎么样。祁凌砚很冷静，这些都是过去，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看着。
祁凌砚醒来的时候，额上还有冷汗，梦里的东西真的让她吓醒了。她的神情有些复杂，如果真的和她想起来的这些一样，宁妍不告诉她，还真的是为了她好。
宁妍的母亲是因为她而死的，怎么会这样！祁凌砚觉得她可以解释！
她有点烦躁的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本来只是到肩膀上的披肩长发，经过这半年，已经到了肩膀下面。长得有些快了。
祁凌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时间过的那么快的。
她坐起身去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程镜的脸，她扯了扯嘴角。良好的伪装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不适，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任务很快就会结束的，她不用太担心。没错，就是这样。可是如果宁妍要继续留下来学习，她怎么办。想起宁妍对于银星教授的东西很感兴趣的祁凌砚眉头皱得死紧，她的职责不可能让她自己做决定。
一切都要听从帝国的命令。
暂时，暂时不告诉宁妍，她想起来的事情吧。想起自己在梦境里看见的东西，祁凌砚选择了暂时隐瞒，好不容易，她和宁愿的关系正常化了。
她、有些舍不得啊，回到之前那副冷冰冰的关系，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那么的优柔寡断了。祁凌砚打开房门的时候，在心里自嘲的想了想。
楼下的几人还在说话，她下楼走到宁妍的身边坐下来。
“你们都那么早？”
“是你今天醒的太迟了。”宁妍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
“难得睡迟一点。”她挨近宁妍说着话，其余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一开始她们只以为是她和宁妍关系好，后来关系好的不像样子的时候也表示是不是哪里不对。结果程镜直接说了，她们两个人在交往。
瞬间让眼前几个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外加在知道了人类- xing -别划分之后，被反复刷新的三观。
“一大早的，求别秀恩爱。”诺莉嚷嚷着，往嘴巴里塞了一个点心，捂着眼一副不忍心的看的样子。
宁妍无奈的笑笑，当初祁凌砚说的时候，她没拒绝。她承认祁凌砚那么长时间的努力，确实让她有些动心了。或者说，她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办法的。
就在祁凌砚也笑了的时候，智脑上来了一条信息，她点开了一看，神情陡然一变。不多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宁妍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对，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只是薛澄找我，似乎有点事情。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她说着，人已经起身了。
薛澄，江君颜，她怎么会来找她。还是在这个时候，这半年里，多有出手试探。或是因为任务，或者只是为了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