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这不,马上就到了十一月。今年一些皇室贵族跟富人已经用上了棉花做的衣服,还同时发明出了棉线,棉线纺织出来的布料很舒服,棉线染完色绣在衣服上的图案也更加精细,不过这些目前为止仅限于上层阶级的人民使用,真正等到全国普及恐怕至少要等到明年或是后年。
陈芷水的第二茬红薯价格砍下去了一半,产的五千斤自己留了五百斤做种跟卖烤红薯之外剩下全部卖给了付老爷。净赚了75两。
其他村民这茬地虽然没陈家产的多,但赚的最少的一家也有了个20两,当初拔苗的时候就拔了够种半亩地的。除了陈芷水之外赚的最多的是姜三顺,60两。
整个穆家村的红薯都是付老爷收走的。现在付老爷的红薯生意已经销往了整个南宁。当初给县令也就是现在知州大人的红薯已经在一些皇家的御用土地上耕种收获了第一茬,但没投入南宁市场,却用超乎寻常的价格销往燕北跟东吴两大国。
如今南宁的国库可以说是相当的充裕了。不用担心燕北跟东吴两国发展起来威胁到南宁。因为南宁的红薯是同时售往两大国的,以便他们互相制约,再加上这两国比南宁晚种,只要南宁的皇室不出意外,那么这两国再怎么发展都不会威胁到南宁。更何况还有棉花这一个后手呢。
南宁的皇帝打算把棉花普及整个南宁,冻死的人口数量大大减少之后再以极高的价格售给燕北跟东吴。并且同时颁布了一项法律,就是棉花织品在百姓普及之前一律不可出境,一经发现,诛九族抄满门。一些精明贵族或是商人自然也是明白皇帝的用意,都不会去冒着风险当全南宁的罪人。
这样一来,燕北跟东吴民生发展就要比南宁晚上个之少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足够南宁遥遥领先成长为第一大国。
当然,这些关于政治的东西,像穆家村这些寻常百姓们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因为全国只有穆家村一处村庄种植红薯这件事,搬来了好多新的外来户。
这些外来户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周围的小村庄来的。穆家村原本只是一个仅有七户人家的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子。这一下子搬来了十来户,还有陆续往这搬来的架势。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一般大的村庄了。
叮咚建房的声音从一大早就开始响起。
王家沉寂了许久的大门今天突然被敲响了。程落花一开始以为是建房的声音,但听到后来才发现是王家大门的动静。
程落花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家三口。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很憨厚的男人,一个身着大花粗布衣裳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跟程落花年龄相仿的女孩。
“你们是?…”
那个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女人咧开嘴一笑:“啊,你就是程落花吧!哎呀,咱家当家的是王麻子他大哥。王大壮,我是他婆娘王翠。咱们以前一直住在别的村子,那地方偏,才知道王大哥一家都出事的消息,也知道你就一个人,多辛苦啊!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心肠太软了!偏就见不得别的姑娘遭罪,这不,咱一家三口打算搬过来陪陪你。正好我女儿王晓芙也跟你差不了几岁,你俩肯定玩得来!”
程落花听完,有些犹豫。她一个人挺好的啊…
“这…这样不太好吧…”
王翠听完立马翻了个白眼:“哎呀!你这姑娘,不识好人心呢怎么!咱都大老远的来了,你还要把咱赶走吗!”
程落花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王大伯王大娘你们进来吧,让你们站了这么久不好意思。你们是王家的亲戚,我理应好好招待。”
程落花的意思就是,招待你们归招待,但还没同意你们搬来住。
王翠也听出来了。
“嗨呀,都说了是亲戚,还客气啥。咱一家人以后啊,就在这陪陪你,省的你自己一人多冷清啊。千万不用谢咱们”
程落花:“……”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算了。看这架势,肯定是要长住了,她也没理赶人家走。住就住吧。
王翠看程落花就这么默认了,心想这丫头也挺好欺负的。巡视了一圈王家的院子。心里有了主意。
“哎,落花啊。你住哪间房?”
程落花指了指正屋左边那间屋子。
“大娘,我住那间。”
王翠眼珠子一转。拉着程落花道:“哎,落花啊,你看,你妹妹年纪小,冬天受不住冷,你把你住那屋让给她怎么样?对了,你大伯他腿脚也有老毛病,不能受凉,我还得经常照顾你大伯,我跟他就住右边那间了,你就把东西搬去西边那厢房吧怎么样?大娘帮你搬,千万别跟大娘客气。”
王翠一边把程落花往屋里推示意她拿行李,一边用眼神示意王晓芙跟王大壮让他们上来帮忙。
王晓芙收到了指示,特有默契的就上去帮忙。
“哎,姐姐,我帮你搬把,你可别累着了。爹!把我的行李也拿过来呀!再帮落姐姐把东西搬到厢房去。”
“哎。就来”王大壮傻里傻气的道。要说王翠跟王晓芙是女干过头了太圆滑,那么这王大壮就是啥人情世故都不懂,天生缺根筋。老婆女儿说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就这样,程落花被王麻子新来的亲戚赶到了厢房去住。
能怎么办。程落花对待这种表面好的跟一个人似得背地里想着怎么算计你的人毫无办法。
若是王翠跟她硬碰硬,那程落花肯定不能服软,但关键就是王翠好话好说,把态度放软了,她程落花才一点辙都没有。
晚饭。
程落花拿着她刺绣赚来的钱割了一斤肉和一小坛白酒招待客人。
王翠时不时的跟程落花打听着王家的地啊家产啊什么的。
程落花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王翠听完立马黑了脸。她不信也不行啊,来之前就听说了他那侄子赌钱把家底儿都赌光了这件事。今天来一看,果不其然。真是一点底儿都不剩。
她趁程落花去买肉跟酒这功夫翻了库房翻了箱底还翻了厨房的粮缸。除了一小堆铜钱跟半袋面粉还有几把野菜之外啥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