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尼姑,就只会欺负我,我不就是想让你和我交佩,你干嘛总是拒绝我。”听着易心的话,阮卿言在心里想到,她觉得有些委屈,便化作了蛇,趴伏在桌上。她也知道自己那晚的行为的确过分了些,可是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又变成了蛇身,易初就算罚自己,有必要罚的这么严重吗?
阮卿言唉声叹气的想着,蛇头压在被她咬了一口的馒头上,时不时吐一下信子。在她看来是十分难过的模样,可入了刚回来的易初眼里,却只觉得这蛇又在浪费食物,竟是将馒头当做枕头那般压着,今晚怕是不能再为她准备吃食了。
“易初师姐,你回来了。”
“恩,辛苦你了,今晚不用送吃食过来,你好好休息。”易初走近,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易心,轻声说道。她知道这几日郁尘欢总是在山下走动,很少回来寺庙。易心虽然上看着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易初明白她心里不好受,人也瘦了一大圈。
把易心送走之后,易初安静的在院子里看着今天自己抄写好的经文。谁知膝盖上忽然一重,她低头看去,便见化作蛇身的阮卿言正把蛇头放在她腿上,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分明知道阮卿言这般做已经是朝自己示好,但易初心里却不想这么快就原谅这蛇妖。
经过那晚的事,易初想了许多,她明白阮卿言如今会骄纵成这样,或许都是自己的错。师傅走前将这蛇妖交给自己看管,本意是让自己把阮卿言引入正途,让她断绝了害人的心思,一心悟道。可如今,这蛇的脾- xing -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每天都想着- yín -邪之事。
易初觉得阮卿言的过失自己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打算自此以后将她交给易心管理,自己不该再与这蛇妖过分接近,也好绝了她那劳什子交佩的念头。这般想着,易初抓住阮卿言的蛇尾,抬手将她扔在一旁。虽然摔得并不疼,却也是有点狼狈。阮卿言没想到易初会这般冷漠的就把自己扔出去,她难受的皱紧眉头,一下子就从蛇身变成了人形,站到易初面前。
“秃驴尼姑,我和你道过歉了,那日也没交佩成,你作何一直欺负我。”阮卿言觉得有些委屈,她分明什么都没做成,却要被易初这样对待。想到自己那晚那么努力的勾引易初,这人却都毫无反应,再看看此刻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易初,阮卿言挫败极了。自己就那么不中用,也对易初毫无吸引力吗?
“蛇妖,你并非不好,只是没有把心思用在正途之上,你该收敛心- xing -,专注修炼才是。”
“尼姑,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做些不愿做的事。我没有害过人,也没有走过什么邪路,你总是把我当成那些害人的妖,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阮卿言忽然敛去了平日里的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看着她难得一见的露出这份认真的样子,那好看的眉宇微微皱起,眼中闪动着一些愁绪又夹杂几分期翼。易初又何尝不知道阮卿言并非是那种害人的妖,否则师傅也不会留她在这里。可是…她不害人,却要强迫自己与她做那事,易初接受不了。
“蛇妖,你是妖,而不是人。若不对你多加管制,你终究会害人。”易初低声说道,话音落地,她便起身回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阮卿言低下头,眸子变得忽明忽暗,闪动着一丝水光,又忽然笑起来。
“易初,你说的没错,我是蛇妖。若我想害人,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住我。”
阮卿言的声音不大,却能够让易初听清,这番话传进她耳朵里,易初的身子微微一僵,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么重的话,可是已经出口,自是没办法收回来。“蛇妖,你若害人,师傅自然会管你。”易初抛下这句话,抬腿进了房间。阮卿言则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沉默的回了一旁的屋子。
躺在床上,阮卿言满脑袋都是易初刚才说的话,她有些气恼,气易初那么想自己,气易初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个会害人的妖,更气易初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就算自己忽然不见,易初也根本不会着急,她心里就只有那些破经文,破佛礼。阮卿言觉得气恼又憋屈,心里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情愫,这份感觉阮卿言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却比心里的其他不适还严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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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不可描述,来不及解释了,快看作者有话要说一起飙车吧!
“小姐,粥做好了。”傅白芷刚刚出门,就见绿篱端着一碗白粥走过来,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让绿篱先回房,随后又再推开花夜语的门,把粥放在她桌上。隔着两米的距离,傅白芷静静的看着花夜语,越是看,眉头便皱的越紧。
现在应该是元镜年三月,也是花夜语刚刚满十五岁之际。通过今天一整天的相处,傅白芷已经很确定,此刻的花夜语尚未遇到任何奇遇。她依旧只是那个骨骼惊奇,适合练武的天才少女。若不是这样,师傅便也不会对她刮目相看,处处宠着她。
如果自己真的要解决她,便要在她羽翼未丰满之际将其除去。若是日后让她练得秘籍,武功和人气超越自己,那便是自己这个配角的死期。只是,该怎么除掉她却是最难的问题。她不能掐死她,更无法直接一刀捅死她,下毒亦是不行。这些途径只要被陆渊发现,那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要除掉花夜语,必须名正言顺且不能自己动手。
这么想着,傅白芷撩起那头青丝长发,用手遮住脸,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睡着的花夜语,眼里带着不掩饰的算计。被这般注视,床上人有些不安的蜷缩起身体,见花夜语无意识的抱着枕头,把头埋棉被里企图躲开自己的视线。傅白芷忽然笑出来,找来一个陶瓷碗盖在热粥上保持热气,便退了出去。
外伤比不得内伤,若是调理的好,对于练武之人倒是没什么大碍。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息好了许多,揉了揉凌乱的长发,花夜语从棉被里钻出来,便发现了屋内多出的一样东西,是桌上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粥,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日行为举止异常奇怪的大师姐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