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针锋相对，一个女生扶着另一个掩面哭泣的女生，还有一个男生在中间试图阻止两个要打起来的人。
秦楚淡淡的瞥了一眼过去，目光扫过酒吧的入口处，又伏在吧台。
“真是年轻啊。”安琦还在看向学生那边。
“别看啦，你手机响。”秦楚瞥了眼旁边震动不停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老爹。
安琦接完电话，满脸歉意：“老爹说有急事叫我回去一趟。”
秦楚想也不想的回答：“拜拜。”
“哎？好歹挽留一下嘛，算了，我走了。虽然不知道你要干嘛，不过注意安全。”安琦也不多磨，利落的起身拎了包离开。
秦楚等到十一点半，那个人才出现在入口处，左右张望着进了门坐在视线比较开阔的中间的位置，叫了一杯酒，眼光几乎不停地四处打量。
酒吧里的音乐变成了震耳的现场演唱，秦楚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烦起来，手滑摔了玻璃杯，那人终于起身朝洗手间的位置移动，秦楚顿了顿跟上。
秦楚关洗手间的门的力气大概有些过，那人回望了一眼，抖了抖，拉好裤子拉链，洗手。秦楚双手环抱倚着洗手池站着。
那人疑惑的眼神儿又看了看秦楚，好像想起了什么：“你是……”
秦楚扯了嘴角，邪魅一笑，一拳打断了那人的话，那人一瞬间有些懵，又挨了秦楚几拳，终于想起来要反击。
那人人高马大，胳膊几乎是秦楚的两倍粗，挥起拳头来自然也是虎虎生威，两人基本持平状态，你吃我一拳，我回你一脚。
两人都挂了彩，秦楚摸出碎玻璃片猛地一划，对方胳膊被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那人吃痛，一脚踹在秦楚肚子上，秦楚踉跄的后退两步。
血在地板上溅出一滩猩红，那人表情狠厉的走向艰难站立的秦楚，怒吼一声，一拳砸下来，秦楚一躬腰，闪在旁边，肘击那人肋下，顺势手握玻璃碎片直指那人脖颈。
那人咽了口口水，不敢挪动，玻璃碎片的尖头戳在皮肤上，那种紧张感快要淹掉手臂伤口的痛感，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发狂的野兽。
半晌，那人开口：“对不起。”
秦楚大口的缓慢的喘着气，缓解身上的痛感，一脚踹倒那人，丢了玻璃片，开门出去。
街上的风很冷，秦楚没敢在酒吧门口停留，招呼了计程车回家。
第十八章
直到下午放学被李念一拦住的时候，任原才知道秦楚请了病假。难怪中午没有出现，不过李念一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知道秦楚最近为什么不对劲。他明明是从一开始就觉得秦楚这个人莫名其妙的。
任原跟李念一初中同学三年，性格不同，有限的交流大约同是篮球队的主力，关系也说不上好坏。
“我想你问错了人。”任原回答。
李念一想着措辞，最后也只是憋出一句：“他很在乎你。”心里默想：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任原从高摞的书堆里抬起头，盯着李念一的眼睛：“你很了解他？”
李念一无言相对，悻悻的在前排的位置坐下，任原又低回自己的试卷中。
伴着笔尖与纸摩擦的声音，两人在渐渐暗沉的天色里彻底沉默。
任原停下笔，收拾东西。
“啪。”教室大亮，林尤溪手还放在门口的开关上，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李念一也在？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任原你眼睛还看得见嘛？”
那语气熟稔的程度，李念一也恍然觉得他俩该是认识了很久吧，无奈感从心中升起，有气无力的起身说：“算了，我走了。”走出教室门，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尤溪。
神经大条的话唠林尤溪并没有注意到，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发生的各种事情。
任原一脸无奈，李念一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对不起秦楚吗？他俩有这么熟，熟的可以谁愧疚与谁了？真是弄不明白，别人赖脸的贴着，你不回应还成了过错。
“你干嘛一脸沉重？”林尤溪住了话头，小心翼翼的问。
任原平了平情绪，关灯锁门，两人一起下楼：“没事。你这么晚才走？”
林尤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看秦楚不在，想放学跟你一起走来着。”
任原脚步一顿，觉得该说点什么打破这种莫名的违和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禁又要迁怒到秦楚身上去，深呼吸了口气问：“你跟我同路？”
林尤溪忽然看了看任原的脸色，摇摇头：“不过刚好你家那一站有公交车直达我家。”
“冬天黑的早，你早些回去吧。”任原顺其自然的推脱了，自己往车站走。
寒风萧瑟，任原仰着脸感受着，驱逐脑子里闷涨的情绪。跟着任浮生这么多年，人情冷暖也是了解一些，他自认心态平和淡然，接人待物也算宽容有礼。秦楚这人仅针对他的自来熟并无恶意，行事风格也说不上很烦人，顶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不能理解这个人忽然的亲近，最近越发容易迁怒他……自己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平和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两下，是短信。
公交车稳稳地进站，刹车。
任原刷了卡上车，在靠后的位置坐下，关紧车窗，掏了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