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央闻言说:“小立,跟小李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知道我跟夏天虹的密切关系,他们也知道我是小立的妈妈,他们还知道小立是谁的孩子,这一个圈子串起来,对他们来说意味着的是夏天虹掌握了曾经你们最深的**,老夏一直在跟这些人作对,如果老夏掌握了你们曾经最深的**,最怕的人是谁?而且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站在我这边,现在知道了。你对他们究竟知道多少?”
杜央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小贺还在震惊中没能平静下来,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梅子灵淡然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把这件事如实上报,你们的级别,根本管不了这件事。”
梅子灵说着起身:“我们也该离开了。”但是起身的一瞬可能起的太猛,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完全黑了。杜央急忙一伸手,扶住了她。梅子灵缓了片刻,缓过来今后,发现杜央扶着自己,立刻甩脱了杜央的手,说:“你最好跟我保持距离,我的枪口会随时对准你的。”
杜央无奈,收起了手放在自己口袋里。说:“现在有什么计划?”
“得先联系上小立。”梅子灵说着,往前走去,杜央也跟上了。身后也跟上了一串脚步声。两个人一齐回头看去,看到小贺跟上了她们,梅子灵皱眉说:“不是叫你回去吗?”
小贺说:“我答应师傅,不会让你们脱线,你现在是我看押的犯人。”梅子灵看看她说:“不要以为我刚救了你就不表示不会杀你。”小贺说:“你不会杀我的,你需要一个见证,证明你还是那个忠于国家忠于使命的战士,你不是叛徒,你有冤案需要人帮你平反。”
梅子灵却冷笑了一下,说:“我不需要,叛徒又能么样,英雄又如何?”小贺听着她的意思,似乎对这世道已经看得太透,心已冷了,血也凉了。
她原本是翱翔天空的苍鹰,然而灭门之灾让她成了折翼的鹰,在风雨中独自凄凉。她坚守的信念成了她束缚自己的枷锁。杜央觉得,如果她能脱下枷锁,还能继续展翅高飞。但是梅子灵放不下,她像虔诚的信徒面对信仰一样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她以为那是正义,那是大爱。她最仓皇无助的时候,这种信仰一样的坚持是她撑下来的原因。然而最终坚持的结果是她成了叛徒。
她的家庭为国牺牲,她自己为国家几乎奉献了一生,然后她成了叛徒。
命运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大写加粗的笑话。
她看着身边的小贺,说:“你为什么会做警察?”小贺想了想说:“打击坏人,维护正义,维护一方百姓的平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梅子灵看着她,忍不住出神起来,似乎在小贺身上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忍不住嗤笑起来。
杜央却在旁边看着一直跟着的小贺,说:“你非要跟着是吧?把手机给我。”小贺不解,伸手拿出了手机递给杜央,杜央接在手里,顺手就狠狠摔在了地上,把手机摔的四分五裂,说:“我可没打算再跟警察打交道。”
司马贞一直在孜孜不倦的试图联系到梅子灵或者杜央,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梅立因为伤情恶化,在重症室连病房都出不来,而且一直高烧不退,医生有些束手无策。一直到一个年长的大夫值班的时候,来她病房了解了情况,问她:“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憋着?”
梅立勉强笑了笑说:“没有呀。”老大夫慈爱的笑了笑,那是个女大夫,大约六十多了,看着梅立说:“肯定是有事,可是你再急也不如身体重要,你还是放松放松心情,不要想太多。”
虽然大夫的花就像个隔靴搔痒一般无关痛痒,可是梅立也忍不住反思了一下,她在着急什么?着急母亲重伤还下落不明,着急李冷亦身在虎- xue -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着急很久没有联系上梓雨了,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她从来没有这样压力大过,她从不知道人生的责任会这样沉重,像一座山。
好在司马贞来看她了,悄悄告诉她,她终于联系到杜央了。梅立不假思索的说:“我要见见她们,不然我不放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病房都出不去。”
梅立说:“不行,一定要见,我会想办法的偷偷出去的。”司马贞想了想,说:“你还是别见了,通电话吧。”我明天把我电脑带过来,你给她打个电话。
司马贞带电脑过来打电话,不是让梅立用电脑打电话,而是检测梅立的手机,看有没有被监控。第二天她带着电脑,检测设备来了,梅立小心翼翼的拨通了杜央的电话。杜央的电话一通,梅立急忙问:“我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杜央说:“她还好,伤没有好,不过穆清还算稳定。”她嘴上说着,心情却有些复杂。梅立第一时间问的是谁,显见的最关心的是谁。她只惦记着梅子灵伤怎么样,果然谁带的还是跟谁感情深,这种感情大概杜央做多少弥补都弥补不上。
梅立松了口气,说:“那她现在有办法继续治疗吗?”
“她现在只要按时服药静养就可以了,我有办法弄到药,你不用担心。”
梅立闻言,心情放松了很多,说:“那就好,你呢,你还好吗?”
杜央说:“终于想起来问我一声了,我没事。”
她们说着,司马贞在旁边一直在检测梅立的电话,她有一套反追踪系统,对电话追踪检测很有效。然而就在她们正在通话的时候,司马贞突然发现自己这边电脑信号被干扰了,梅立手机却一直在通话状态中,司马贞跳起来,抢过手机把电话挂了,说:“你的电话还是被追踪了。你用的不是新号码吗?怎么这么快泄露了?你回来以后都接触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