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已至此,刚刚又吃了闭门羹。夏天虹也没什么办法了,梅立看她束手无策,自己也越发担心。只不过心里觉的李冷亦的爷爷再不近人情,她们也是一家人,应该不至于故意去迫害李冷亦。
可是想来想去,也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不近人情到什么程度。于是自己私底下去把李冷亦的爷爷调查了一下,李冷亦的爷爷现在即便是退了,依旧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连**都有他昔日的直系下属。梅立本来是想查出点污点来的,要是能掌握点关于李家污点证据,要是李冷亦有什么事,她还能博弈一下。
然而调查下来,她什么都没查到。经济问题,作风问题这两个最容易出问题的问题固然没有任何污点,连一般的小问题都没有。梅立一直觉得夏天虹就已经很正派了,但是某些时候还是难以避免人- xing -弱点,比如她故意阻挠发生在参谋部的爆炸案的调查,又比如她之前利用职务之便,放了杜央,让她去找梅子灵。然而李冷亦的爷爷连这种问题都没有,即便是多年作战指挥,连指挥失误都没发生过。而李冷亦的奶奶自然更不能可能有什么污点。李冷亦的爸爸大约是不怎么做事,自然也是没机会出错,而李冷亦的妈妈,一个搞技术的人居然也没出过什么错误,就算有,充其量也是一般意义上的误差。
这就有点可怕了,水至清则无鱼,梅立调查完,想起来的却是一个有关于海瑞的故事----海瑞五岁的女儿因为吃了杂役给的一块饼,被海瑞认为是私相授受,举止不端而被关起来活活饿死。
梅立这里不想则以,一想更担心了。倒是暂且把失恋的事情,暂时抛掷脑后去了。她这里一直在尝试联系李冷亦,但是李冷亦的电话打不通,从回去以后,也没再见她出来过。梅立估计她是被家里人软禁了,就算她能一个打十个,可是碰上亲情这一关,还是会软弱,还是会失措,难以摆脱亲情的束缚。
梅立这里惦记这李冷亦的处境不知道怎样了。夏天虹那边又安顿下任务来。这个任务本来就是要交给梅立的,就是之前要梅立从美国接回一位潜艇导弹专家一家。梅立因为梅子灵的事拒绝了执行任务导致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然而现在这个事还是只能她去,夏天虹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候和新助手先磨合一下,一个星期后出发。
但是她看到给她新调派来的助手,就有些丧气。问她:“你英语怎么样?”小姑娘说:“基本沟通没问题,就是口音有点重。”梅立依旧丧气,把手头的文件啪一声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她看到小姑娘眼神里的不安和失落。她一定感觉到梅立很排斥她,没人希望看到自己刚来新单位就让上司排斥和不满。
梅立有些歉意,说:“你别想太多,我不是针对你。”小姑娘一个立正,大声说:“报告领导,我是从西南军区特种连调过来的,是连队里的尖子兵,不怕苦不怕累,任何困难都能够应付!”
梅立闻言,不禁就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要从事的工作跟你以前的工作- xing -质完全不一样,最不能要的就是你这种军人作风。”
“啊?”小姑娘一脸茫然,说:“那我要怎么做?”梅立说:“普通的小女孩什么样?你就做个普通小女孩的样子就可以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黛。”云黛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搞懂梅立的意思。梅立却疑惑说:“云呆?”云黛干笑了一下,说:“黛,黛眉的黛,也就是林黛玉的黛。”
“哦,听错了。”梅立尴尬笑了笑:“今天早点下班,你可以回去了。”
梅立这天也早早回去了,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李冷亦。于是决定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想办法见她一面再说。
于是她趁天刚黑,混进了军属院。早早在李冷亦家所在的那栋楼的楼顶安置好了攀岩索。等到天色黑尽,她从楼顶上垂了下去。先观察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李冷亦的卧室是具体哪个房间。下去之后,第一眼先看到她家客厅,一家人正准备吃饭,但是没看见李冷亦。
李冷亦的爸爸问了一句:“小奕还是不吃东西?”
李冷亦的妈妈说:“别管她,真饿了自然就出来吃了。”李冷亦的爸爸看上去有些忧愁,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李冷亦的奶奶这时说:“秦医生明天过来,你们两个明天谁请个假,留在家里。”
李冷亦的妈妈随口说:“我吧。”
她们说的这些梅立也不怎么明白。观察了一阵,看他们家是复式结构,房子很大。李冷亦的卧室估计是在二层,估算没错的话应该在西侧才对。于是梅立只能回到楼顶上,重新在下来一次。这次下来,对着的窗户这个房间里面黑乎乎的没开灯。梅立带着疑惑,贴过脸去挨在玻璃上仔细往里面看进去,这才看到李冷亦一个人静悄悄的抱腿坐在床上发呆。
梅立伸手轻轻敲了敲窗户,李冷亦听到声音,疑惑的抬眼看过来。一眼看到是梅立,不禁惊喜,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来到窗户边上,说:“你怎么来了?”
梅立示意她打开窗户,李冷亦急忙把窗户打开,梅立说:“我不放心你,谁知道你哪些变态的家长会把你怎么样呢?”李冷亦说:“他们除了软禁我,还能怎么样?”
梅立听着愤愤不平,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告他们对你非法人身拘禁?”李冷亦苦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法院会接这种案子吗?警察敢管这种案子吗?”
梅立也叹了一口气,说:“那你也不能不吃饭呀,问题想办法解决,可是不吃饭怎么行?”李冷亦笑说:“这就是你飞檐走壁来见我的原因?”
梅立也笑了起来,说:“咱练了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不就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爱的人吗?”说到这她突然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不妥,急忙说:“那个,我说的好像有点误会,我其实是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爱的人之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