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立也看着李冷亦,李冷亦从来就没留过长发,一直是俏丽的短发,五官虽然秀气,但是部队上陶冶出来的气质始终看着英姿勃勃,还有身高优势,长手长脚,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是怎么看都帅气逼人,真要去做个歌星,绝对是男女通吃的那种,不知道会有多少粉丝站在台下喊着她的名字流哈喇子。
梅立想着就想得有点远了,心想李冷亦幸亏没实现理想,要是真实现理想早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这样想着,两个人一起去吃饭了,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餐馆,梅立点了菜,那边李冷亦还没吃饭,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立看见,伸手把烟抢过来掐了,说:“先吃饭,吃完饭你非要堕落我也不拦着,你不知道抽烟会抑制食欲吗?”李冷亦似乎有些不爽,白了一眼梅立,不过没说啥。
菜上齐了,梅立一个劲的叫李冷亦多吃点,李冷亦碗里菜都堆起来了,李冷亦皱眉说:“你拿我当猪喂呢?”梅立冲她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说:“这些必须吃完,这是命令。”
“切。”李冷亦不以为然,却先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梅立,看她笑颜如花,心里有一抹幸福感。她伸出手,在梅立脸上捏了一把,梅立又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去吃饭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计划了一下怎么去营救那两个西南军的人,云黛还在养伤中,也不能帮他们什么,李冷亦初始还打算回桑尼亚那边,在探听点消息做好充足的准备再行动,梅立坚决不同意这个提议,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回去,就跑桑尼亚这边来,这种人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就算她对你有几分真心,一旦发现你背叛,当初对你多好,报复的就有多狠,我当初亲眼看着我妈妈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绝对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宁可任务失败,我回去接受处分,你也绝对不能再趟浑水,宁愿斩钉截铁做敌人,也不要有更深的纠葛,感情纠葛这会事纠葛越深,恨得越深。再说桑尼亚对你到现在不也还是戒备重重吗?一旦发现什么苗头,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李冷亦听了这番话,也并没有反对什么。梅立说完,又想起什么来,说:“那个杂技团的案子,你知道情况么?”李冷亦闻言,叹了口气,说:“是桑尼亚叫手下干的,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就坐在她的车里,远远看着。”
梅立看她神情黯然,于是说:“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李冷亦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梅立也没有追问,看她默然许久之后,才给自己点根烟,慢慢说:“自从上次被关精神病院的事情发生以后,我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可以相信,什么需要背弃。回想了一下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变成了一个乖乖女来迎合他们。那是一次颠覆,覆灭了我的自我,我以为我只要做的完美,就会获得他们的认可和爱。结果却因为仅仅一点扑风捉影的事情,他们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妈妈亲手给我下的安眠药,后来我被送进去以后,我半梦半醒间,听到我爷爷说’要把她完全控制起来,她受过训练,不控制住你们会拿她没办法。‘然后那些人就给我戴上了皮铐,那一瞬我好希望他们都去死。我当初为了赢得他们的认可有多努力,那一瞬,我就对他们有多恨。”
这是李冷亦离开精神病院以后,第一次跟梅立谈起发生在精神病院的事情,梅立知道李冷亦对自己不管多爱恨交加,只要自己肯挽回,还是能挽回的,但是李冷亦跟她的家里人,就算她家人想通了要挽回,恐怕也是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了。
“在精神病院里,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吃药,打针,那些人要求我必须非常的安静顺从,否则就是有病的表现。试图逃走或者拒绝治疗都要被迫接受电击治疗。还有所谓的呕吐治疗,想纠正的我的- xing -取向,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就好像强迫一个人戒掉饮食一样,越强迫,越渴望。越是折磨,越是想你,不知不觉,在那段时间,你成了我的心里支柱,撑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你一定会来找我,后来你果然来了。”
李冷亦说着,眼眶忽然- shi -润了。梅立看着心疼,伸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李冷亦低着头闪躲了一下,说:“你安静坐着听就好了,搞小动作会让人看出来我哭了的。”她说着显然觉的在公众场合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梅立会心一笑,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坐端正了说:“你说的你的,我挡着你,他们看不见。”
李冷亦不像梅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好像也从来不怕丢人,不怕被别人觉得软弱。李冷亦破涕为笑,说:“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了,我还说什么?在美国那几天,我天天都在纠结是杀了你还是让你滚。”
梅立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于是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说:“爱多深恨多深是吗?幸亏你没把我杀了,要不然现在谁疼你?”
两个人总算开诚布公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都暗自侥幸幸亏事情还有挽回余地。吃完饭两人回去,李冷亦准备帮梅立把这次任务搞定了,就彻底功成身退,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去,找回自己早已经失落了的自我。
这也是梅立的意思,她从小大风大浪走过来,其实也希望安定,只不过现在成骑虎之势,不是说退就能退的。且走且看,等时机合适也该抽身了,免得一辈子卷进漩涡不得脱身,梅子灵的一生已经让她看得够了。
两人再次去了那个地下酒吧,把里面的情况重新摸了一遍,把细节都查的清清楚楚,准备下手救人。西南军的那两人,一个就是跟梅立交过手的人,他现在成了拳台上的奴隶,地下酒吧的摇钱树,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另一个人在哪里却不知道,而且梅立也没有跟那个人照过面,根本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于是她思来想去,还是跟拳场上的那个家伙沟通一下,也许能找到突破点。所以第二天,她大概乔装了一下之后,又一次去了那个地下酒吧,等到这个人出场,她在手心里写了“我来救你。”然后把手掌心给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