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华文书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心中一喜,又抓上了莲舟心的肩膀,“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见华文书的情绪一阵又一阵的变着,莲舟心就觉得解气。
华文书咬着牙,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支支吾吾了一番后终是承认了不想面对的内心,“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莲舟心看着华文书,那双凤眼微翘,像是早已把华文书看透。
“不能告诉你。”华文书低下了头,耳朵因害羞泛起了红,“既然你想我听你的话,那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伤害黑玄的事除外。”
“放心,不会伤害她们的。”莲舟心凝视了华文书几秒,见对方眼眸里满满的情义和认真,愣了一愣。
笨女人,如果哪天你知道今天的喜欢,不过是惑术使然,你会杀了我么?莲舟心趴在华文书胸口,听着她快速有力的心跳,若有所思。
她爱华文书吗?不,她不爱她。爱是什么,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甚至去死的,才叫爱。而她,才不会为了华文书牺牲什么。但多日的相处,她又挺喜欢这笨女人,甚至,一时冲动用了惑术。
果然做妖太久了,- xing -子都变了。也罢,当下最重要的是恢复妖力。反正像华文书这种练心境的修士,感情不过是过眼云烟,随着修为的上涨,惑术的影响会越来越弱,最终,看破一切,修炼成仙。
她又何必愧疚?
想罢莲舟心在华文书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见华文书耳朵依然通红,不禁好笑。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纯良。
“想不想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华文书装着正经。她脸上很热,她的身体很敏感,被莲舟心在胸前钻来钻去的,身体已经有感觉了。
“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说。”
“曾经啊……”莲舟心回忆起那几千年前的事,有些模糊,却又很清晰,苦笑一下,才把故事缓缓道来。
佛门有两株梅花树,修习佛法千年,终于在一个春季化形。一株是姐姐,一株是妹妹。
那年,佛魔大战,妹妹被砍伤了根基,再也无法修炼。姐姐求佛主,佛主只道一切皆为缘法,让姐姐顺其自然。姐姐等啊等,只等到妹妹日日憔悴。最终用自己的元神,修复了妹妹的根基,而她自己,却化回原形,一株没有神识的梅花树。
妹妹捧着姐姐落下的梅花,咬着牙问佛主,这就是所谓的缘法?佛主说,是。妹妹凄切一笑,散去佛力,抽去佛根,从此和佛界划清界限,堕落成妖。
妖界千年,妹妹到处奔走,才得知凤晶可重塑元神。妹妹不顾一切抢夺凤晶,却不想棋差一招,越不过那佛界结界,后害了一村- xing -命,妖力尽失之下之下只能寻找上羽门虚空洞里的凝神枝。
“你……还疼吗?”
华文书久久无法平静,毁去修为的痛苦,她还历历在目。何况是抽去佛根,那到底是多么锥心刺骨的疼?她只道莲舟心是佛界的梅花,后来去抢夺凤晶,却不想她还有一位姐姐,不想她是为了姐姐才把自身置于危险之中。
“是不是觉得我自甘堕落,好好的佛根不要了……”莲舟心摸了摸眉心,那朵梅花印,便是她强行抽去佛根留下的印记,明明上千年过去了,想起来的时候,眉心还是会隐约作疼。
“不,你很好,是我误解了你。”华文书按住莲舟心在眉心的手,抚摸着莲舟心的眉心,略微出神的端详起莲舟心,从她的眉目,到她的喉咙,到她的小手丫,像是要把人镌刻进心里。
是了……
除了这副样貌,以及她知道的小说内容,事实上,她和莲舟心的相处时间还太少,她根本不了解莲舟心,也没有认真主动的关心过对方。所以凭什么说喜欢她?又凭什么要求莲舟心在乎她?
或许,可以从了解开始?
只要她们在一起,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华文书想罢,释然一笑。
“你在笑什么?”莲舟心一直留意着华文书的情绪,见她忽然温文一笑,那笑容,竟感染得她也开心了些。
“我在笑我笨,好好的事,想了这么久才想明白,委屈你在这里呆着三天。”华文书抬头看着周遭,决心要带莲舟心出去。
此刻华文书一改丧气模样,变得精神又开朗起来。这变化让莲舟心暗暗称奇,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她想。“你……”莲舟心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阵低沉的锁链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狱卒别着一把大刀,拉扯着身后被锁链绑住的女人。到了牢门前,他掏了老久,才把鞋底的钥匙掏出来,锵锵几下开了门,便粗鲁的把女人一推,刚好推往华文书和莲舟心这边。女人哭得快要断气一般,这下脱开了锁链,身体无力,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往两人身上倒去。
华文书赶紧撤了结界,一手抱住莲舟心,往旁边挪了一丈,女人噗通一下五体投地倒在两人之前坐的稻草上。
“你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莲舟心环着华文书的脖子,见女人脸着地趴在稻草上,忍不住揶揄了华文书一句。
“你希望我对着别的女人怜香惜玉?”华文书抱着莲舟心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问。
……
莲舟心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几秒后才惊觉自己失神了,却又错过了反驳的机会。
女流氓!莲舟心暗骂。
“冤枉啊!我冤枉啊!”这时,女人摇晃了一下,猛然扑倒关闭的牢门上,伸着手拉着门外的狱卒,“我真不是杀人犯!我真的没有杀人!”
“呸!”狱卒嫌弃的甩开了女人的手,指着牢里的每一个人,“这里的杀人犯从来不说自己杀了人”,说罢提了提裤子,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