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杨夕雪睡饱了,睁眼起来时,看到柳凌言在自己头上看书,当即吓着了,马上弹起身道:“抱歉。”他以为自己睡着时,跌倒在他腿上,他又不好意思把自己推开,才会变成这样。
柳凌言被他突然弹起,也吓了一跳,然后又听道他道歉,问他:“为何要道歉了?”
杨夕雪道:“因为我倒了在你腿上······不对,你不坐那边吗?”他指着柳凌言平常坐的位置道。
柳凌言好笑地道:“我看你几次差点要掉下去了,觉得你这样睡不安全,就让你枕着我腿睡,好了点吗?”
杨夕雪初时的惊吓已退去,现时是脸红着,害羞起来,低头道:“好很多了,谢谢。”
柳凌言伸出他的大手去摸着杨夕雪的头道:“好了就好,以后我睡相不好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杨夕雪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想:“他睡着了,怎么会知自己的睡相不好了?······他知道了!”他猛然睁大了眼睛,本来微微红着的脸霎时变成西红柿一样,没出声,只是低着头点了点,之后坐正,再没说话。
柳凌言也不介意,坐在杨夕雪身边,也没想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样坐着看他刚看着的书。
不知道是不是两伙相爱的心互相吸引,经过这半个月,他们没有了最初起程时的距离感,慢慢有变回杨夕雪在柳府最后时段他们相处方式的迹象,慢慢亲密起来,杨夕雪也不自觉地放下了不少戒心,他们现在坐马车已不是一人一边了,而是两人肩并肩而坐,也多了身体上的接触,但始终不知真相的两位是不可能真正回到那时的,因为杨夕雪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柳凌言始终只把杨夕雪当成很亲密的好友。
他们一行到了陕西前,最后一个镇,在那里的客栈柳凌言开了一次商议,他严肃道:“我曾和李志李大人了解过陕西马兴镇土匪的事,李大人说他们每次战略部署都会轻易被对方识破,预先准备好应对策略,还能作出反攻,所以我军才会损失惨重,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少水份,是掩饰他的过失,还是真有其事,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怀疑在当地重要的官员中有内应,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每个人都要暗查清楚,还有土匪的势力已扩张到有小镇规模,要以现在李将军调来镇上战败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从外部彻底产除土匪,是不太可能的,我们要从内部开始。”
司徒诺皱着眉头道:“大人是想兵分两路?”
柳凌言道:“没错,一路照原定计划用本相的名义在明里装作不知道有内应,处理土匪问题,暗里找出内应,另一路派人潜入土匪寨内,找出土匪主要人员和他们的内应,并作为我们这边的内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中一名侍卫道:“可是我们只有六个人,这样分散了,不是更危险吗?”
杨夕雪道:“俊明,不会的,我们是以皇上亲自派来清除土匪的,无论我们人多人少,都不会有事的,因为保护我们的安全当地官员也是有责任的,如果我们出事了,他们也不要想逃,更何况这次是丞相亲自来处理,他们只会更怕我们出事,不会害我们,反而会命人来保护我们。”
所有人都看着杨夕雪,表情都明显写着意想不到的表情,没想到这个没进过官场,平常有些天然呆,容易被人当小孩宠爱的十多岁单纯无害的少年,竟会明白官场上事,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们都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了他。
杨夕雪给他们翻了个白眼道:“我在你们眼里都那么笨吗?”
司徒诺赶紧道:“没有,只是觉得惊喜,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会懂这些事。”
杨夕雪还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脸上露出不高兴。
柳凌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道:“好了,不要岔开话题了,我们继续商议吧,如夕雪所言一样,所以这个问题不用太担心,但以防万一,也要提防,因为不知道那内应会不会暗算我们,啊诺你拿着的我令牌,带着夕雪、诚守和落景代替我去出任,我和俊明潜入土匪寨内。”他拿出令牌递给司徒诺。
杨夕雪和司徒诺齐声道:“不行!”/“这万万不可。”
他们对看了一眼,杨夕雪让司徒诺先道:“这太危险了,请让属下代劳。”
柳凌言道:“不行,我这样决定,当然有我的想法,你为人太正直了,让你潜入土匪中,肯定很快被发现的,而且你能比我更快查出内应,所以我才选你代我出任。”
司徒诺反驳道:“不会的,我会忍耐的。”
柳凌言挑眉道:“好,那你想想如果有土匪在你面前抢百姓的钱,毒打他们,你能认耐,不冲动?”
司徒诺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半会忍不住,但又不想大人冒险,嘴口欲言又止。
柳凌言摆手阻止他道:“忍不住吧,所以你别多说了。”
司徒诺张了半天嘴,终于想到反驳的话道:“我不能其他人总可以吧,让俊明和落景去,他们都很机灵,绝不会被发现的。”
柳凌言明白地说出自己要潜入土匪寨的原因道:“这次我要把这群害群之马彻底清除,我需要自由之身,如果我去出任,肯定被那些官员绑手绑地跟着,我更难活动,俊明他们去也可以,但我总觉那里怪怪的,我需要亲自查明。”
司徒诺和其他侍卫看他这样坚决,又有原因,便不再多说,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