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亚魄伦却一巴掌抽掉莫斯提马的手，“别碰它！”
“哟，怎么了？好东西要分享嘛，你都享用了这么久，给我抱抱如何？”莫斯提马倾身凑上。
亚魄伦低沉道：“你们该走了。”
“哦……”
“我在密室里加入了圣性封印，呆久了不好。”亚魄伦摆摆手，“走吧。该谈的都谈完了。”
“那么，就告辞了。”利维坦会意，立刻拉住莫斯提马拖出去。
“他这是什么毛病？”事后，莫斯提马问利维坦，“我想玩玩他的玩具他竟然就大发雷霆？”
利维坦斜眼看向同伴，“他很爱那天使啊。”
“也有可能吧，为它造了这么个玄妙的充满圣性气息的藏尸室。”
“额，那天使的尸体，已被保存近万年了。”利维坦说，“天使的身体都很特殊，倘不是死去便化掉，也不会腐烂。如果细心保养，它们可以永远像活着时一般，皮肤弹性、肢体细节之精致，丝毫不会改变。所以难怪你看不出来。”
“呵呵，‘那里’的感觉想必也一样美妙吧？亚魄伦粗暴做了万年还是十分沉醉。”
“嗯。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问题啊。你我都知道，很久以前的亚魄伦风流成性，魔女环抱，某天却忽然变得‘冷感’了……很多女士们都在抱怨呢。”
“因为他开始恋尸……啊……按此来算，他厌倦跟一切魔男魔女纠缠之日，正是它死掉前后吧……呵呵，冷酷的亚魄伦也有文艺的时候么？拥抱着永远不再醒来的恋人，哟，听上去真伤感。”莫斯提马大笑。
“呃……不过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尸体本身……”利维坦思索道。
“嗯？不就是一具普通的美丽纯洁天使尸吗？”
“看上去，是如此。不，我也说不清为什么……”
密室中，亚魄伦小心翼翼的清理好天使尸，将它放回冰床上，轻柔细致的吻它嘴唇……“我的小点心，睡吧。”
如传闻中所言，天使就算死去，也像活着一样。
可是，真的如此么？
这躯壳里，已没有了它的灵魂。
他的小点心……
小点心……
千万年来，无数次疯狂的爱抚它。也曾在朦胧之中，出现它醒过来、跟他说话的幻觉。
“你爱我吗？”天蓝色的眼睛似又重新睁开，注视他。
“不，一点都不爱。”他高兴的、热烈的吻它，一次次说，“一点都不爱，一点都不——”
可是梦终归是梦，幻觉终归是幻觉。
它死掉了。永远醒不过来了……
第二十二章
“主上！”
亚魄伦猛然起身，他衣衫凌乱，发丝粘在额上。
“主上——”推门而入的属下呆呆看魔王手中翠鸟，它很快化为一片黑色羽毛，与此同时，一封信落到亚魄伦膝部。
“这只鸟竟然能突破魔宫的结界和法阵，而且它是黑羽毛变的，难道……”属下惊呆了。
亚魄伦抬起手，示意他不要慌，之后拆开那信。读罢，它立刻消失无踪。
“我要出去一下。”魔王起身，穿好衣服。
“果然是露西弗吗？”属下跟在亚魄伦身后，“殿下，小心，也许是阴谋……”
“古辛。”亚魄伦抬起右手，阻止属下婆婆妈妈下去，而后光速飞出魔宫。
“还是老样子，我去去就来，这期间你照看一下。”宫外，他扭头道。
人类世界与魔界交错的空间。
“呵呵，殿下那儿是夜间吧？放下妃子独守空房，跟我来这里私会，这好吗？”亚魄伦收起翅膀，站在漂浮的碎石上。
“哦，连做了一星期，沙也累了，我偷腥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露西弗出现在他身后，淡淡道。
呵……亚魄伦转身，眯眼——
嚣张的黑六翼、火辣的身材、被美艳妆容遮盖住的纯洁无暇的面庞。
一个无与伦比的存在，难怪他的下属称他为神……
亚魄伦对这个占据自己故乡的殖民者有着敬仰与怀恨相纠结的复杂情感，奇怪的是，这其中并没有被称作性欲的东西。
“偷腥。”亚魄伦歪起唇边，低声重复了一下。
露西弗走到他旁侧，跟他并肩看魔界那广阔空间的映像。
“很美啊，不是吗？”
“魔界吗？还是你？”亚魄伦。
“自然是……”露西弗缓缓道：“——魔界。”而后微微笑了：“怎么？原来还有那一层意思？”
“是你说要来偷腥的。”亚魄伦笑，而后沉默片刻，“我自幼生长在这里，看着它每个角落中不为人知的黑暗。对我来说，魔界其实是丑的，而你——你的确是个美丽到极致的事物。说到底，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这就好比，问我和梅费斯特的原初容貌哪个更美些一样。”
“哦，你我都有比彼此劣势得多，却更不能放下的东西。于我那是心灵阴暗的骑士、丑陋的宠物和巨龙、一群没有断奶的孩子。对于你，是这阴暗的魔界，以及，偶尔吃吃点心之类的——”
最后一句使得亚魄伦额头骤然绷紧，他猛的转身，盯住露西弗，几乎无法再控制情绪。
点心，露西弗说“点心”……
那么——
魔王终归是魔王，他很快冷静下来。
“当我还是天使的时候，到过这里一次。”露西弗转移话题，“这之前也曾听说过许多恐怖故事，虐杀、灵魂交易……但是那时，站在这里，却仍然觉得这是自己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
“从那时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得到魔界了？”亚魄伦，“它让你如此着迷，所以你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征服它。”
“唉，不是。我是——”露西弗转过脸来，很无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