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俟雪不会死, 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认错。
“全军听令,即刻返回雪域。”
万俟雪刚踏出一步, 忽觉胸腹烧痛得紧,眼前发黑——
“陛下?”
青冥发现万俟雪的异常,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万俟雪稳住步伐,抬起昏沉沉的脑袋, 睁开不甚精神的凤眼,“本宫没事!”起手往鼻尖下一抹,手心里全是血,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
呵!浅歌, 你真狠,给我下了那么强的□□!
青冥和橙殷相看一眼,女王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悲伤绝望的表情,为了那个中原女子一再失常,先是不顾一切的追逐,如今雪域宫正处在危难之间,她们都看得出来陛下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还怎么得了!
然而,她们只能听取命令,心中希望大姐能坚持住,等她们会合之时,里应外合将叛军拿下。
尽管这支军队加快了脚程,当她们回到雪域时,已经接近傍晚黄昏时分。
攻城仍然在激烈的进行中,叛军在后阵建立了指挥营,数万大军将雪域宫重重包围,战事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还未能将城门攻陷,后续的攻势也越来越烈。
帅帐内灯火通明。
“废物,全都是饭桶,小小雪域宫都拿不下,把你们提拔到这个位置上,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本将的吗?”木子尧双目圆瞪,- she -出冷冷的寒芒。
将领们垂头丧气的低着脑袋,并非不是他们不得力,那雪域宫宫门宫墙坚固非常,光是需要应付的机关暗道就极多,守卫的兵将全不要命般誓死抵抗,想要攻陷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木子尧下了最后的通牒,若不能在天亮之前攻下,各自提着人头来见他。
话罢,木子尧挥手让他们全出了去,坐在椅上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 xue -,闭目养神。
耳边的战鼓和角号声仍不绝于耳,他莫名的感到心烦气躁。算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竟然漏算了摩汗,一个跟在他身边七八年亲自提拔起来的亲信,居然是万俟雪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若这回他败了,就是死也不甘心。
“表哥,别来无恙嘛!”
木子尧猛然睁开双眼,从椅座上蹦了起来,虎目瞪着来人讶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你应该被困在天山上……”
“别说得那么含蓄,”万俟雪冷冷一笑,面纱轻飘,“让我猜猜看,霓依依之所以能在雪域宫逃脱,是因为有你做内应吧。什么时候你跟外人勾搭在一起了?!”
木子尧冷哼道:“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万俟雪皱眉哂道:“愚蠢!难道到现在还没明白到自己被人耍了么?”
“住口,我想要的就一定得到。”木子尧瞪红了双眼,手指着她的脸怒吼,“你进得来,未必出得去,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万俟雪沉声道:“念在你是姑姑儿子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了结,别逼我动手。”
木子尧仰首大笑,嘎然止声道: “还不到最后,我都没有输。”
“你在等臧敖的援军?”万俟雪断然道,神色嘲讽,“他已经死了,你不可能等到。”
“你杀了他?”木子尧眸光凝成一线, “最毒妇人心,说得一点都没错,臧敖他打小就喜欢你,为你四处征战,军功显赫,可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他一眼。我跟他说,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除非将你打败,否则他永远都得不到你!”
“那他更该死。”
木子尧- yin -恻恻地一笑,“臧敖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抓住了你,比一百个臧敖都管用。”话说未完,他倏地飘前,掣剑出击,剑锋所至,刮起一阵狂风。
万俟雪屹立不动,只是上身微微地一晃,在电光石火中躲过了七八招。
“有劲使不出的感觉怎么样,今天你休想走出去。”
“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万俟雪冷静得像个无风无浪的深潭,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那四周闪动的影子像离得很远,却又只在丈许内游走,木子尧的剑锋连她的衣袂都碰不到。
片刻之后,木子尧暴喝一声,挥出了一剑,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实则耗尽了他全身的功力,只求一击即中。
就等你这一剑了。这句话只在万俟雪的心里闪过,两手探出,横扫点拨,将木子尧的凌厉攻势完全封挡,顷刻间将他的长剑夺过来,直取其门面。
木子尧惨哼一声,硬生生被劈得往后急退,他甚至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狼狈不堪,下一刻,剑刃就已架在他脖子上。
“哈哈……”木子尧咧嘴大笑,笑得很狂妄,哪有落魄的样子。
“死到临头还能笑得那么嚣张,我承认小看你了!”
“你想杀了我,可惜你不能……你杀了我端木族就绝后了!”
“所以你才那么有恃无恐!”万俟雪双目寒光闪闪,“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
木子尧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是谁给了我机会造反?在捉住蓝凤的时候,你就该动手了,可是你没有,要怨就得怨你自己!”
万俟雪眼中- she -出锐利无比的神光,盯着他道,“若不是姑姑向我替你求情,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即使不将你就地处死也要把你终生囚禁起来。”
“怎么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木子尧冷冷地嗤笑。
万俟雪眯了眯凤眼,淡淡道: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下令杀了蓝凤么?她怀了你的孩子,在孩子出世之前她都不会有事。”
怎么会?
木子尧浑身一震,哑言无声。他虽还没有妻子,但身边的女人不少,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能怀上他的种,蓝凤怎么突然就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