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紸移驾大长公主府。
只有姐弟二人在的书房内,李紸开门见山:“姐姐,寡人定要灭掉李玹,拿回兵符的。”
李娴幽幽一叹:“依照皇上的意思便是,楚王即便拥有半块兵符,不尊孝悌在前,斩杀帝使在后;早就成了无名之师,但楚王对楚地周围军队的控制力仍旧不容小觑,皇上想以何人为帅?”
李紸笑着对李娴说:“寡人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支持我,齐王今日奏请领军伐贼,但……寡人并不信任他,齐王本身就拥有齐地军权,若是再领了朝廷军队,以伐楚之名,行窃取虎符之实,到时候他带了虎符逃回齐地,会变成第二个棘手的楚王。”
李娴微微一笑,已心若明镜,却仍旧淡淡的问道:“那皇上想派何人挂帅?”
“我想拜姐夫为讨贼大元帅,带上他的十万黑铁骑兵,齐王为副帅,带上他齐地的十万金甲军,二十万大军,共讨反贼,姐姐以为如何?”
李娴听完李紸的话,面若止水,唇边带笑:“你已经是天子,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李紸欢欢喜喜的离开,李娴独坐书房,心中又悲又喜。
喜的是:这么多年,她终于完成了母后的遗愿,扶持紸儿成功登上了大宝。
悲的是:她一直期待着自己的弟弟终有一日可以独当一面,可是当这天真的来临,她的心却是痛的。
李紸确实成长了不少,但他的手段和伎俩,李娴仍旧能够一眼识破。
李紸说不信任齐王,不放心齐王挂帅,才想用林挽月。
可是,他又何尝信任林挽月呢?
太祖遗诏分量太足,到底是让他不放心了,林挽月立下大功,他没有办法驳斥太祖遗诏,但眼看着林挽月手握十万私军,他怎能坐视不理?
所以,他便让林挽月和齐王共同带上数量相等的私军去剿贼,一则,二人可以相互制约,互相监督。
二则,打仗哪有不消耗的?那半块兵符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廷不出一兵一卒,就有了二十万的大军,多好的一手如意算盘。
李娴都不得不承认李紸下了一手好棋,可是当她发现李紸拿林挽月当棋子的时候,心中极不好受。
虽然曾经李娴也不竭余力的利用过林挽月,可如今,李娴只有一个心思。
林挽月是她的人。
不管你是谁,也不可以碰。
林挽月大节无亏,忠心耿耿,而且她的身份,更是不可能谋反!
所以,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休想。
天元元年·七月十七日。
天子下诏,拜忠武侯林飞星为讨贼主帅,齐王李瑱为副帅。
领兵二十万,于七月二十日出发!
……
七月十九日,夜幕降临。
因烈帝守制,三年内大长公主都不可以点灯召幸驸马。
林挽月这些日子,自宿在小院内。
明日就是出发的日子,林挽月早早躺下。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林挽月立刻睁开了眼睛:“谁!”
来人没有说话,一步步走向了林挽月的床边,其实在来人关上房门后,林挽月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
来人的气息太熟悉。
果然,趁着朦胧的夜色,林挽月看清楚来人正是李娴。
“公主!你怎么来了?!”
“明日,你就要出征了,总是有些放心不下,便来看看你。”
“公主稍候,我点灯!”
李娴一把拉住了意欲点灯的林挽月:“不必了,阿月可否与我躺下来说说话?”
“好!”
于是,林挽月和李娴并排躺在了床上。
林挽月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李娴,后者顺从的依偎在林挽月的怀中,二人在黑夜中,悄悄的说着体己话。
李娴思考了整整三日,最终还是将李紸对林挽月的猜忌,告诉了林挽月。
“阿月,我也曾利用过你,可是当一切都结束,当紸儿表露出我当时的态度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出,你的心情,对不起阿月。”
林挽月无声的笑了起来,将怀中的李娴紧了又紧:“公主,没关系的,如果讨伐楚王是为了保护你,我心甘情愿;毕竟皇上是你的亲弟弟,他江山永固,你也是安全的;大不了,再过几年,我就以身体不好为由,辞去北境的帅印,回到京城,好好做你的驸马,做白水的爹爹,陪在你们的身边。”
“阿月~”李娴听完林挽月的话,除了再次感叹林挽月的胸怀之外,也涌起了浓浓的感动,她枕在林挽月的胸口,听着林挽月平缓而有力的心跳,手就搭在林挽月的腰身上。
亲密无间。
“哎……”林挽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林挽月遗憾的说道:“只可惜,今年又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对不起啊,公主。”
沉默突如其来。
林挽月好奇的低下头,看着枕在自己胸口的李娴,问道:“怎么……唔!”
林挽月瞪大了眼睛,唇上的柔软,舌尖的甘甜,化作一股股热流,直冲百会!
房间里太黑,林挽月看不清楚李娴的样子,只知道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林挽月不再僵硬,她开始学着李娴的样子,就着本能,顺着渴望;疯狂的回应李娴!
林挽月一个翻身将李娴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加深了这个吻!
李娴抬起胳膊,搂住了林挽月的脖子,李娴的回应让林挽月欣喜若狂,发狂般的在李娴的唇齿间肆虐!
“嗯~”直到被林挽月吻到浑身发热,情不自禁的哼出声来。
林挽月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李娴的唇,二人离得不远,鼻息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