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只要处理不好,传出去都是大事儿! 反正他李忠不是北境的军事统帅,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但若是借此机会博得一个“贤名”却是天赐良机!
让北境的百姓们都看看吧,他平阳侯世子李忠是多么爱民如子!该死的林飞星,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丢了粮草和战马,不杀头也要革职;若是对这么多百姓不闻不问,民怨一起,也够你喝一壶的!
世家出身的项经义立刻洞悉了李忠的心思,挡在李忠面前,冷冷的说道:“世子请自重,这里不是平阳侯府,也不是平阳侯的部队,没有你说话的份!”
李娴来到林飞星的身边,低声的说:“飞星,不如鸣金收兵,从长计议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挽月却突然回神,看着前方坚定的说道:“不!来人呐,擂鼓,开城门!”
“林飞星!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不顾城下的百姓了吗?我要禀告陛下,你为将不仁!其罪当诛!”
“你给我闭嘴吧!”
项经义的脸色非常难看,直接照着李忠的肚子来了一拳!
李忠这中气十足的一喊,不仅城内的百姓有人听到了,就连城下的匈奴也起了一阵骚动。
项经义看着捂着肚子冷汗直流的李忠,不耐烦的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你们两个把世子带下去,好好休息!”
“是!”
项经义那一拳很重,李忠佝偻着身子被两名亲兵架走了,他是不敢得罪项经义的;只好生生的忍了下来。
直到被人拖下了城墙,李忠才又大声的喊了起来:“林飞星,本世子要禀报陛下,你为将不仁!居然将数百位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李忠一直扯着嗓子大喊,城下不明就里的百姓闻言议论纷纷。
城墙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唯独林挽月一脸的坚定,完全没有因为李忠的喊声而表现出丝毫的动摇。
随着“嘎嘎”的声音,城门被打开了。
“骑兵冲锋,步兵掩护,城下先锋营纵深两翼包抄!”
由于骑兵珍贵,离国多是由步兵冲锋的,林飞星一声令下,旗手立刻挥动了旌旗,城内马蹄隆隆,变换着队形。
“飞羽营全体准备!”
林飞星清晰而又坚定的喊声刺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是!”将士们雄浑的喊声震天响。
林挽月高高举起的手快速的落下!
“放箭!”
话音落,箭矢破空而去,旌旗挥舞,城下分到两翼的士兵立刻向匈奴的纵深包抄。
城中的士兵们喊杀声直贯长虹,骑兵营一马当先,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城门,朝着匈奴人杀了过去!
林挽月目眦尽裂的盯着城下,那些一字排开的百姓,有的被正面- she -中,有的被匈奴人从背后砍倒,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死光了。
李莘以袖掩面,不忍看城下一幕。
见惯了沙场的项经义,面色倒是平静,却也担忧的看了林飞星一眼,若是在野外,这些人杀了也就杀了;如果换成他,也会这么做,战争就是残酷的,妇人之仁要不得。
可是如今阳关城内军民一体,身后那些百姓可不会这么想,李忠那个卑鄙小人又有意煽动……
看来这北境之势,真的如同岳父所说,静水流深!
“飞星……”
唯独站在林挽月左侧的李娴,清楚的看到了从林飞星左边眼角滑下的一滴浊泪。
第95章 霹雳弦惊穿百步
匈奴人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他们万万没想到, 懦弱的离国人居然会杀自己人!
由于新城墙很高而且飞羽营经过林飞星的训练之后整体的实力都提升了一个台阶,只见漫天的箭雨破空而去,匈奴的队伍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箭雨刚停, 从城门冲出去的骑兵已经奔袭至眼前;作为军人,没有人会责怪林飞星下令放箭,他们只会将这份仇恨算在匈奴人的头上!
往常离国都是采取步兵冲锋的方式,这次突然发动了骑兵,也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杀!”离国的骑兵喊声震天, 匈奴人也挥舞着弯刀朝着离国的骑兵冲了过去!
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战马嘶鸣的声音, 以及不知是哪一方传出的惨叫声,离国骑兵与匈奴人短兵相接!
城墙上旗语挥动, 先锋营按照林飞星的指示继续向前纵深,此时已经像是两条远远伸出的手臂,将匈奴人环在其中。
城墙上的飞羽营停止了无差别的大规模- she -击, 改用缓慢的精准- she -击,专挑落单的匈奴人下手。
后冲出城门的步兵奔跑在路上, 间或遇到冲过战线的匈奴人, 几个士兵便默契的合围将匈奴人挑下战马, 然后用手中的长矛毫不犹豫的刺穿敌人的身体!
“将军!飞羽营请求参加战斗!”
张三宝嫌杀的不过瘾, 跑到林飞星的身边跪地请示。
林挽月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的战局,点了点头。
见林飞星同意,城墙上所有的飞羽营士兵都露出了喜色;之前离国百姓如何被匈奴人挟持, 站在城墙上的他们看得最清楚;若不是因为匈奴人挟持无辜的百姓,他们也没必要对着百姓放箭;这笔账自然是要和匈奴人算一算的!
绳索快速的放下城墙,全体飞羽营的士兵井然有序的顺着绳子滑下了城墙,没有一个人犹豫。
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项经义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称赞道:“果然是我离国最精锐善战的部队,勇!”
林飞星看着战局,下令道:“旗手变旗语,纵深部队行合围之势,务必全歼这批匈奴!”
“是!”
战鼓变奏,旌旗易语;纵深的骑兵如同两翼翅膀一般,平缓而整齐的朝着中心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