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昏庸无德,妖后残害忠良重用女干佞臣,这些罪状翻来覆去的说,连她都听腻了,不过这次终于加上了新玩意,海盗攻入王城,正是因为他们这对帝后不得天佑。
南羌王在温香软玉中早已经习惯了奉承和谄媚,如今听到臣子这般刺耳的话,气得不行,支起颤颤巍巍的身子,想要用按桌上的印玺堵住臣子的嘴。
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一个翻身便从龙椅上跌了下去,圆滚滚的身子顺着台阶滚到底下。
王后侧过头,掀起袖子遮住半张脸,悄悄的笑着,冷硬的面容也有了几分缓和。
确认群臣都看到了南羌王的丑态后,她才放下袖子,吩咐宫人下去将南羌王搬走。
“诸位爱卿,这便是你们翘首以盼的大王,可还满意?”
她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这便是她今日的意图,她与南羌王早已经到了相互厌弃的地步,方才那一番虚与委蛇就是为了掐灭朝臣们的最后一丝妄想。
只有她配当这这个王国真正的掌权人,谁也阻止不了她。
她要的心悦诚服,所以她不断搜罗美人送到南羌王的身边,将那些巧言令色、善于言辞的人送过去,她要将南羌王养成一个废物。一个人人都厌弃、灭国的危险物。
等到那个时候她再以救世主的姿态登场,荣享八方赞誉。
对,她是他们求来的。
原本这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却没想到海盗会出来打乱她的计划。
到底是谁在暗中- cao -纵这一切?还是说这只是戏?
凌厉的视线扫过底下一众人,众人纷纷垂下眼眸,不敢与其对视。
“各位爱卿,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底下寂静无声。
王后怒了,一掌重重的拍到案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卿,你方才不是说得滔滔不绝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
“臣是文官,不懂打仗的事,无话可说。”大臣拱了拱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哦,不是武官?”她将视线转向另一列官员,笑问道:“诸位爱卿都是熟读兵书的将才,可否跟本宫说说如今的情势?”
武官中生出一阵嘈杂,彼此间相互推攘,却没一人站出来回答王后的问题。
王后将最后的视线投向自己娘家的兄弟,却没得到预料中的回应。
…
王后突然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她原以为‘海盗’不过是娘家兄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便是逼宫,助她登位。
但现在貌似不是那么一回.
指甲扣进凤椅里,她听见自己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现在是谁在宫外带领士兵们抵抗海盗?”
……
又是一阵沉默。
她刷的站起身子,抄过手边的砚台,往底下猛地一摔,厉声斥责道:“都打到宫门口了,你们不去御敌,反倒站在这里振振有词的指责本宫,指责大王?”
朝臣们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多是不赞同。
文官责怪王后分辨不清职责,武官则是埋怨王后平素里只信赖娘家人,根本不曾将权力分给他们,他们手中没有兵符又如何能调兵遣将?
“那可有爱卿知晓如今战况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依旧是熟悉额沉默,偏她拿这无可奈何。
王后捏了捏眉心,她知晓这些臣子无能,- xing -子又十分倔,却也无可奈何。
正在胶着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众人的视线内。
“母后,儿臣来晚了。”
听见这句话,王后脸上的铁青之色又凝重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公主府就在海边上吧,怎么海盗都杀到家门口了,还没有丁点反应呢?”
昭和却是不理会她的刻意问罪,挺直身子,答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也觉得十分奇怪,这海盗上岸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似乎早已经摸清了我们的布防,全部避开。
另外,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儿臣这个无足轻重的公主,根本不愿意招呼我,他们直奔王宫,应当另有意图。”
她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自怜之色。
她在南羌已经透明到了连海盗都瞧不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