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呢。”唐熠搁下玉碗,将身子往前凑。
一团黑影压下。
“你干什么?”
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凉丝丝的浸液在口腔内蔓延,一条丁香小舌在方寸间攻城略地。
凉意退却,室内的温度开始攀升,气流中似乎都带着火星子。
在高温的炙烤下,她们像是两条鱼,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相濡以沫。
外头下起了雨,屋内也下起了雨。这场酷暑的考验终于渡过。
“去洗洗吧。”唐熠抱起陈嘉,朝着浴池走去。
“我手上不方便啊。”
“我帮你洗就是。”
浴池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花瓣,正好遮住了颈下的旖旎风光。
察觉对方手上的动作不老实,陈嘉不得不开了话头,以期转移那人的注意力。
“你还生气吗?”
背上的动作停下了。
“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陈嘉转过身,诚恳的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我知道,我生气的不是你救她,而是你不爱惜自己。如果我手上的力道再大一点,你以为你还能再站在我面前吗?”
唐熠越说越气愤,手上的动作加重,凝脂般的皮肤被搓成一片绯红色。
“可我要保护霏霏姐啊。”
“你就不会抱个瓶子砸在我后脑勺上打晕我吗?”
“你会痛的。”
…
唐熠捧起那绑得严严实实的手,怜惜道:“还痛吗?”
“痛。”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当时她心中有一股怒火,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若她不能发泄出来,必然毁灭自己。
“下次我再这样发疯,你便打晕我吧,我害怕我会作出今天这样后悔的事情。”
“阿熠,我们去看看我的师父好吗?他医术很高明的,你不要害怕。”陈嘉觉得唐熠的病情已经没法拖下去了,必须医治。
唐熠沉默片刻,才笑道:“好,等手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就一起去。”
***
相国寺。
“施主。”
白霏霏拿出手令,“皇上让我来看看梁王世子。”
住持迟疑了下,“施主,这是寺庙,并没有世子,只有僧人。”
消息不对吗?她明明记得唐熠将那个孩子送到了相国寺里。
“劳烦主持带我见见那个孩子吧。”
“施主,请跟我来。”
穿过一行小径,便到了禅房。
禅房四周种着松柏,苍翠欲滴,黄鹂隐在枝头,婉转空灵的歌声从枝叶中传出来。
禅房后有一条小溪,溪水叮咚,几个小沙弥正在水中清洗衣裳。
住持站在岸上,朝着那群孩子招呼:“明空,有施主找你。”
主持的话音落下,一个漂亮的孩子从水中冒出起来。不同于其它的小沙弥,这个孩子虽穿着一身僧衣,却没有剃度,眉目清朗,十分好看。
“这就是那个孩子?”
“是的,这孩子悟- xing -很高,心思简单,慧根不浅,若不剃度实在可惜。”主持叹道。
剃度?怎么可以,这孩子可是除了唐熠以外唯一具有皇族血脉的人。
白霏霏笑了笑,“剃度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做不了主,他也不行,只有皇上才能说了算。”
“施主说的是,老衲只是不忍心佛门错过这样一个可造之才。老衲还有点其他的事,就不多陪了。”
明空蹦蹦哒哒走到白霏霏面前,好奇的打量了她一会,细声细气的问道:“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一开口,白霏霏就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