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你倾心的时候起,我便告诉自己,我要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生生世世对你好,不让你再吃哪怕一点儿苦,再受哪怕一点儿委屈。”
“天可怜见!没有让我寻你很多很多年,三年,我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寻到了你!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
“谨儿,你可知?你是我心里面的北极星,我早就知道,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我逃不出对你的牵绊,我会一直念着恋着你所在的方向!”
杨谨的心已经沉醉了,醉在了杨熙铺天盖地的情话之中。
说是情话,又如何不是实话?
杨谨活过的岁月不超过二十年,这样的光- yin -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阅历有限”的代名词。然而,她却收获了这世间最好的爱情,来自她心中的最好的那个人。
过往种种,如何,重要吗?她的人生已经完整。
若非说还不够完整,那便只欠一个——
周公之。礼。
杨谨的那颗年轻的心再次躁动了起来,她很有些耐不住了。
看星星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可是属于两个人的……却让人没法不急不可耐。
杨熙一股脑地说了许多相思的情话,加之之前的醉酒,觉得有些疲惫,遂放任自己依靠在杨谨的怀中,阖目休息。时不时地与杨谨絮絮些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清楚的情话,间或抬头看看那些眨呀眨的星子。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杨谨的异样——
杨谨表面上一派平静,口中还能与她有来有往地应付着,可两个人靠得这般近,杨熙听得清楚,杨谨的心跳已经急切得快赶上鼓点了。
杨熙无语暗自摇头,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忍啊!
床。笫之欢,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发生的事。这孩子却要忍到什么时候?
杨熙越发觉得心疼,又深恼杨谨个不解风情的,难道她意识不到其实自己也是极想的吗?
莫非是被前日的拒绝伤了自信?杨熙默默叹息。
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杨熙如此想着,在杨谨的怀中拧了拧身体,脸埋在了杨谨的颈间,又老实不客气地微微用力咬了咬杨谨的耳垂。
杨谨一个激灵,两只手臂登时收得更紧,身体有一种奇怪的反应泛滥开来。
“谨儿……你难道不想吗?”杨熙在杨谨刚被轻咬过的耳畔呵气如兰。
心爱之人这般相邀,杨谨若还不明白、还没反应,那她真不用活着了。
可头一遭如此,她还是紧张。
喉间滚了滚,杨谨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觉得嗓子眼儿都被口水噎得发疼。
杨熙凝着她紧张兮兮的小模样,笑靥如花,索- xing -双臂舒展,环了她的脖颈。
“小傻子!会吗?”她轻笑着。
杨谨立时憋红了脸。
杨熙此刻很有身为年长者的自觉,她把嘴唇轻压在杨谨的耳朵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先抱我下去,关好门窗,然后沐浴……洗干净你的两只小爪子……之后的……呵!我再教你!”
杨谨大窘。这种事要是都需要教的话,那她一头撞死好了!
她这会儿再也不迟疑犹豫了,什么害羞啊腼腆啊都丢去见了鬼,她猛然一把抱起杨熙,纵身跃下屋顶。连掏钥匙的时间都觉得浪费,干脆利落地一掌震断了窗栓,从窗户翻进了屋里。
杨熙被她小心地护在怀中,忍不住白眼望天:年轻就是躁啊!
她都担心杨谨这只小火铳子,待会儿会伤了她。
沉醉,迷。乱,着魔般的攫取,赤。裸的纠缠。
疼痛,慌乱,柔声的宽慰,无尽的缠绵……
生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赤。条条的,却非了无牵挂。因为,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就在身边,在枕畔。
所谓忘我,所谓昏天黑地,所谓浑噩混沌,所谓温柔乡,不过如是。
杨熙已经记不清被杨谨折腾过几个来回之后,杨谨终于肯放过了她,却仍死死地抱着她,生恐她夜半逃走似的。
杨熙只有大口喘气的分儿。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说不上酸意还是痛意,肌肤上杨谨烙下的印记还滚烫着,而她的内心里却是惬意而满足的。仿佛经过了经年累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心中向往的目的地,所有的疲惫都抵不过强烈的幸福感。
“你是我的……”杨谨不嫌热地扣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在沉睡过去之前,还宣誓地盘似的喃着。
“你就是个小禽。兽!”杨熙不甘心地回她一句,却也知道她睡过去听不到了。
几个时辰前的醉意荡然无存,酒气早随着不知消了几重又出了几重的汗水挥发殆尽了。
真是……太放。纵了!
杨熙好不容易从杨谨的束缚中抽出一只手,没脸地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喧腾了一夜的人们终于散去,各自安歇了,整座青原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叫了几个来回,也没唤醒医馆卧房榻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个人。
日上三竿,所谓“日头晒屁股”的时辰,杨谨才因为肚饿幽幽地从睡梦中醒来。
甫一睁开眼,她看到了什么?
白生生的肩膀上,樱色的唇印……
杨谨俊丽的小脸儿登时就红了个通透。她好歹还记得昨夜她和她都做了些什么……
看看这一地的纠缠在一处,都快分不清谁是谁的外衫、中衣和内……衣吧!
杨谨忽觉手臂酸痛,尤其是……右前臂。
她登时脸庞红得更甚。
小心翼翼地抽出右手,掌心指根处,一小抹殷红历历在目。
杨谨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