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放你们走会给她惹麻烦呢,我得诚意十足地等她回来道歉才行。”
那眸光如水,只是出手却是截然相反的毒辣。
几分钟之后。
一个面容普通的女人从厅里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盖住了门内一股仿佛还带着热气的血腥味。
至于这几人为何遭了无妄之灾,除了他们的家人,又不知有谁会去在意了。
另一头。
因为远距离传送加上四维空间的不稳定- xing -,朝歌只看了周身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不到十秒钟,大脑就是一片眩晕。
耳边响起一个提示音,因为大脑感觉到的眩晕和涨痛,她根本听不清,只是保持了沉默,甚至怀疑那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那声音又响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下。
朝歌只觉得自己被塞进了龙卷风里,身体的控制权全面丢失,甚至要身首分离似的难受。
腰上突然多了个禁锢的力道,吓得她睁开了眼睛,以为是传送失败或者被什么东西卷住了。
不期然对上一双毫无笑意的红色眼眸。
看到她的唇张张合合似乎说了好长的一段话,言朝歌一刹那忘了自己的处境,只盯着她的唇看,艰难地去读那唇语。
旋即脸上浮现出滔天的怒气!
那深棕色的眼眸中头一次出现如此强烈的恨意,仿佛要将此刻抱着自己的女人灼烧成灰烬。
又好似在无声呐喊,你凭什么?!
双目穷尽力气地睁大,几乎要将眼角拉扯出血来——秦牧歌见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无声吐出的那句话,内心不泛任何波澜。
真是抱歉,秦牧歌想。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得到眼前这个人,得到她的身体,得到她那与自己可能毫无差别的灵魂。
所以不管你是残留在她身体里还没死透的那个原本的言朝歌也好,是她果真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也好,秦牧歌只想要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多的半分也不留。
既然朝歌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么就让我给你的痕迹划个最终的句号吧。
管你滔天的怒气,当年活不下来的人是你,现在凭什么借着别人这多余的寿命苟活呢?
“你杀了她。”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秦牧歌的耳边响起。十分清晰的,童稚的声音,冷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
“是。”秦牧歌弯了弯唇,毫不否认。
耀辰忍不住带了些怒气质问道:“你该知道‘她’也是朝歌!而且以我们的能力本可以治好她这个病!你现在杀了她!甚至又没经过朝歌的同意!”
秦牧歌仍是面容含笑,可那笑意远不抵眼底。静静地看着眼前失去意识的人的脸庞,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是啊,你本可以,然而你身为她的智脑却没有早处理了这件事,因为你做不到。‘她’的身份你竟然直到今天都没弄清楚,竟然还有脸质问我的做法?”
字字珠玑,如同锋利的刀子朝着耀辰迎面斩去。
为什么明明早该因为零号毒素死掉的那个原主居然能在朝歌的体内留下残存意识?假如不除掉她,等到朝歌有一天情绪激动过度是不是会被这潜伏的家伙夺走控制权?
太多的不可控因素可以让秦牧歌随时失去她在意的那人,这就触了秦牧歌的逆鳞。
耀辰被她的诘问逼得说不出话来。
是了,他真的以为这是个不大的毛病,甚至没有想到是原主灵魂的问题。大概是因为穿来的朝歌灵魂波长和原主一致,所以轻易就又引起了灵魂共鸣,将那人残留在身体里的意识给唤醒了。
见朝歌的智脑在思考这其中的问题,秦牧歌再次问道:“所以,这个身体到底是谁的?”
是朝歌来到帝国时候的原本身躯,还是属于言家言朝歌的身体。
耀辰又静默了一会儿才老实回答:“是言家那人的。根据空间内不可存在同一物体的法则,她在过去的时候自己原本的身体就被挤出这个空间找不到了。因为灵魂是属于高一维度的能量,所以我只是拥有能够保护宿主灵魂的力量……”
说到最后它的语气几乎有点羞赧,明明应该在这方面有所感知,偏偏因为觉得朝歌遇到这些事情受到刺激出现这个反应实属正常,反而忘了去探究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所以说,耀辰其实也有瞒着朝歌的事情。因为当初还未觉醒时,系统自动默认寻找能量为第一优先任务,毫不讲理地将朝歌送到那么遥远的红云星系。
还害得她不仅自己的身体被空间法则弄没了,还差点被早该死掉的言朝歌寄-身。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被秦牧歌的话激起几分内疚的耀辰越发不敢跟她叫板了,只安静地假装待机,在某个小型模块中闷闷想着:这个女人真是太恐怖了。总爱做这种一箭多雕的事情不说,还总是容易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一点也不想让朝歌跟她在一起。
这传送的时间看似漫长,其实只是在那传送频道内显得漫长,实则若是有人能看到这一过程就会发现,两个降落点之间的传送花了还不到一秒的时间。
时间是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一日,晚上二十点四十七分。
如果朝歌这时候意识清醒的话,就会发现自己在那边度过的几年漫长时光,在家里这里不过是两小时罢了。
秦牧歌在原地站定,四下扫了一眼屋内的结构和摆设,察觉到不远处的某个房间内有人的气息,抱着怀里仍然没有恢复过来的人朝着空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