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这位恶魔的身子顿了一下,尾巴有点厌烦的摇摆起来,便知道她心情肯定不是很好。不过理- xing -思维来说,被人算计的这么惨是她也会生气啊。龙克尔被破坏了感情控制之后,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霓慢慢的说:“我们被算计了。从你的法师塔被袭击,到我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被设计的。”
“你是说设计?”龙克尔说:“你觉得这个词合适吗?我觉得叫预谋更好。而且,你不是说你被你姐关了一千多年吗,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嗯,所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霓又把之前的差点被人召唤的破事说了一遍。他们俩沿着袭击路线往下走(其实已经被刚刚的移动破坏了不少了),一边说。龙克尔这次总算没有笑了:“试图推测你的魔印?好吧,这件事我做过,但我并不想推测你出来,而你也是故意被召唤的。而他们为什么……”
霓按了按眉头,显然有点头痛:“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对方捏个粉碎,一丝不留。但是我们还是有线索的……灰潮。当时在拍卖场,我也感受到过同样的气氛。”
“你说那个?”龙克尔想起那个包厢的气氛,微微皱眉:“我还以为你姐姐把它解决了。”
恶魔伸手点亮了魔法灯光,周围亮起温和的橘色灯光。楼梯走完了,她们俩已经走到了大厅,这里更加混乱。她翻过倒塌的书架,轻声说:“显然不。他肯定是逃脱了……但是姐姐只来得及回来告诉我有问题。看来他换了个目标。”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龙克尔,我和灰潮作战的时间比你出生还早。”霓非常温和的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而龙克尔当然一下子就了解她这什么嘲讽意味,立刻一跟头跳起来一拳打她肚子上:“别废话这个!你觉得这个有用吗!”
“有用啊!”霓很认真的点头;“不管怎么说。不管是不是关于灰潮,或者关于谁,我都要宰了他们,我要宰了任何相关的人。”
龙克尔很久很久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疑惑的回头看。但是她就只是这么微笑着,脸上像是烙铁被烫的通红之后造成的景象扭曲——那般令人觉得炽热。
她的眼里毫无温度。这双眼睛甚至有一刻看起来都不像是她的。这笑容也毫无温度,散发出厚重的杀意。
霓轻声微笑着说:“不然呢?你觉得我被关在笼子里是真的驯养了,像猫一样了吗?”
不。不不不,绝不会。龙克尔心想:你怎么可能会变得*温驯*。作为她的召唤者,她当然非常清楚这点。无论被她姐姐关多少年,骨子里的那种恶劣- xing -质绝不会消失,就这么简单。
她并不是变成这样,而是这女人原来就这样。就算天地再一次倾倒,她也是这个样子。
霓的尾巴随便扫了扫灰尘,转身在某个被打飞出去的凳子上坐好,脑袋靠在墙壁上。这旁边还正好是魔魔丽被打进墙里的身体,她也不管,懒洋洋的靠着。
她的第二对眼睛也熠熠生辉。龙克尔一看到这个模式就开始胃痛,远超出让她传送去灰地的胃痛感。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我知道你这个样子就是要做什么。”
霓仍然在笑:“哇哦,然后呢?”
龙克尔说:“就像以前那样啊。”
霓哈哈大笑:“我不就在等你这句话吗?我还以为你失去感情控制之后会忘记这种感觉呢。”
金龙那对金色的眼睛浮现出来。龙克尔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角:“不,其实我确实忘记了。但是理- xing -告诉我:如果我不去的话,你这家伙把世界都烧掉了,我会失去某些真正应该拥有的乐趣。”
她笑的那么开心,以至于连屋子都簌簌发抖。
“是吗?”霓也不恢复模样,只是凝望对方:“乐趣?”
她们早些时候就这样。一方兴致勃勃提出要求,一方立马迎战,把整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要不是霓一时夸口自己连教廷都混得进去,也不至于立马拉队伍就去天穹。
不过以前龙克尔确实非常喜欢这项运动(她们这么称之为运动),主要是因为记录的本能隐隐作祟,现在则是本能觉得要跟着去。她就算获取刺激就立刻消耗掉也没关系,所以霓仿佛是勉强认可这个理由一样,缓缓地站起来。
龙克尔轻声哼了一声:“先去金露那边。我实在是很在意你说的那个灰潮是什么东西,又和谁有什么关系。”她想了想突然说:“对了,你的本子呢?”
霓掏出那个红色的本子。这本子还是龙克尔亲手给她做的,上附封印,连芬德厄斯吃进去都不会有一丝问题。龙克尔点点头:“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那个天使的事情了吧?”
“怎么,天使也会被灰潮腐蚀?”霓打开本子翻,龙克尔不耐烦的插了一句:“不是。那个天使看起来好的不行,这他妈才奇怪啊?城下区什么时候有天使了,还活蹦乱跳会说话。你也知道,能使唤天使的,只有现在教廷的那群弱智傻缺蛆虫。如果真的是这样……”
她们俩互相瞪视。
霓翻开一页:“可是那个是早就来到地底的天使。也有可能不是他。”
这两位没花两秒就厌倦了这种推理活动,双方确定了要去哪之后就呼啦一声卷翅而行,只留下一丝余温。她们俩并排飞行,霓在空中转了个半圈:“这感觉还有点不错。”
龙克尔说:“嗯?你是说因为这件事你姐不会怪你,你可以随便作乱,就像以前一样?”
不过这次霓否决了这点:“不,当然不是。”她无意识的舔了舔虎牙(在龙克尔字典里这叫做进食前磨牙),眼睛闪闪发光:“我喜欢烧掉他们,用一种他们有罪的逻辑胡乱的伤害别人,这给我一种违法又合法的感觉。更何况这次我有特别合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