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蜜缇拉过来,手里拎了两大袋衣服。她解释说她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缝纫,过来的时候她觉得霓真的不会有什么品位可言,就给她拎了一点。
这人唠唠叨叨的声音很是催眠,路听到半路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8点了。吃过饭之后过来的是芬德厄斯。它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见面就钻进她的怀里发出哼哼声。
芬德厄斯给她带了相当多它觉得很没有用的小玩意,堆的病房满满当当。她被允许和芬德厄斯玩一会,于是她们就玩了芬德厄斯最喜欢的宝石堆堆乐。到了10点芬德厄斯就飞走了,她也必须上床休息了。今天太忙,所以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出门寻找谜题解开,到黑塔下面换取庆典专属小装饰和钱的活动。这活动挺盛大,而且因为有钱人类游客也挺喜欢参加的。小雪给她搬来电视,两个人看了2个小时,被丽萨护士长骂了。她今天也一下子睡着了,人事不醒。
第三天分两个部分,上午是出去荒野捕猎的佣兵或者猎人们展示猎物的比赛,下午是农业比试大型作物的比赛。当天胜出的肉类和植物,都会被纤手族拿去做一顿丰盛的料理。小雪提到说农业学院好像要开始重新运作了,她没注意听,一直盯着200斤的南瓜看,脑子里全是南瓜饼。
第四天开始有花车□□了。这是最有趣的时候,连严苛的护士长也松了口,让她们能看一个下午。花车路线是绕着主都的环线走,不经过医院,这点让她们觉得很可惜。
她问小雪不回去家里吗?小雪笑笑说她不用回去。觉们寿命很短,只有50~60岁,她今年13岁其实已经算成年了。成年的觉不能回去,不然会被认为是回家养老,被家里打出来。她现在住在医院宿舍里。
路搞不太懂别的种族的生活常态,于是也就不谈这方面的事情了。她和小雪非常自然地凑在一起,就好像这些孩子天然就应该靠在一起似的。
小雪说:“花车的时候那十四位都会出现哦!所以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今天的花车的主题是历史。虽然历史花车一般都是特别直白的,都不带美化,其中很多角色还要本人亲自出演……比如灵矢朋友自己就在花车中间每年都上去点火,演练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景象。也不知道这种历史到底有什么教育意义。
花车角色最惨的可能是民众自发扮演历史人物,不知道各位看见高矮胖瘦的自己带着歪七八扭的假发说着自己的名台词有什么想法。最惨的其实是霓,高矮胖瘦的男- xing -什么颜值都有,每年这十四位都要忍受一次惨烈的道德良心拷问。不过其中有一位倒是乐在其中……蕾娜这人搞不懂大众的思路,而且她视力不怎么好,老觉得是一群家人,经常其乐融融的混在自己的coser群里。
不过民众就是爱搞这些,各位也没办法,在安息典玩一玩……就玩一玩呗。还能怎么样。
路想:这像一个梦。
小雪没搞懂她的这个“梦”的意思,歪了歪头看她:“你在想什么呀?”
这就像一场梦呀!路解释说:大家都在做和平时不同的事情,不计较疲倦和辛苦。街上都是难得一见的景色,这不就像做梦一样吗?
小雪微笑着说:“你这想法好怪哦。”
这场梦又持续了好几天。接下来的几天,主都到处都是装饰物和小吃摊。可惜护士长是一个都不给小雪拿进病房。她们俩眼巴巴的看着电视上主持人喜气洋洋的介绍食物,心里满满都是遗憾。路夹着恶魔语的单词歪歪扭扭把想吃的东西写在纸上,心想身体好了一定要去吃。她抬头看看电视,现在节目是回放晚上的花车□□。路硬是觉得这些人特别脸熟,但完全没联想过她根本就是个个都见过。
小雪说:“哇,是灵矢大人呢。”
这位朋友因为长得比较符合大众审美(也就是俗称的通用审美,和人类稍微有点不同,不过大可认为是一样的),脾气- xing -格也在地底人民里面不算特别怪,反而人气还挺高。路老觉得人家眼熟,痴痴的看着他。小雪掐她的脸:“看帅哥看入迷了啊你!”
路气急:才不是!我觉得他好眼熟啊……
她真的觉得对方眼熟,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时休息时间到了,小雪和她告别去吃饭了。她又看了一会,直到有人进来她才回头。一看是艾连拿着她的中餐进来,不由得歪头看他。
艾连给她放在床头柜子上:“我刚过来的时候和护士说要来看你,她让我给你拿过来聊一聊……就聊一会。你得休息。”
路不想休息了,但是这又由不得她,也只能嘟起嘴点头。
她开开心心拿过饭盒,艾连才突然想起来这位是病人,立马站起来给她拿出来。小东西大惑不解:在她看来自己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不过她这点也没有话事权,只能乖乖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艾连坐在那个贼不舒服,坐上去三分钟可能尾椎骨就开始隐隐发痛的椅子上,局促不安的说:“其实我上次过来就……有点事想和你说。”
她捧着饭碗看他,脸上沾了粒米。艾连示意她擦掉,然后犹豫不决的说:“就是……之前那个事,我想你也一头雾水吧?是这样的……”
他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将霓和他说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可是小东西完全听不懂,表情从耐心变成疑惑,再渐渐变成困惑。什么血啊,神啊,谜语啊,在她脑子里像一群欢脱的兔子一样跑来跑去。她只能耐心记下来,暗想一会得写在小本本上。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啊,我也搞不太懂,你也搞不太懂吧……总之,我走了。”
他脸色变得更加苦涩,说完朝她轻轻点头就起身走了。路捧着饭碗仍然不明所以——但是那是重要的东西。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得记下来。
她记下来之后也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因为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安息典也到了最后的关头。虽然她算是完全没有关联的那一位,但是心也随着祭典舞动着,逐渐的变得飞扬。
现在也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