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莉莎气的发疯,一边挥舞着自己完全不小于雄- xing -的钳子一边朝着霓追过来要她用轮椅带病人走。小雪在后面惊呼,倒是霓堂而皇之在她面前传送跑了,浑然不顾对方的钳子下一秒就要掐到她的腰。
她和霓一起落在黑暗的室内。
霓说:“这一个月,我们都会住在这里。”
她伸手打开灯。灯亮起来的时候,路吃了一惊:这里居然挂了远远超过所需照明度的灯,但是灯泡都不亮的刺眼,魔法晶石和电流交错,一同发出明暗昏亮的光芒。灯的种类多种多样,花色和设计也各不相同。霓以前住的地方虽然繁乱又东西多,可从没见过这种排场。
路被霓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她旁边是个琉璃灯盏上画着小人的灯,她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动也不动的盯着灯看了。
霓从空间里拎出乱七八糟的杂物。这些东西都是她一股脑全部塞进自己空间的,比如蜜缇拉送来的衣服啊,小玩具啊,各种书籍,被单和玩偶。她皱着眉头一件件分类。路颇觉的不好意思,假装自己在认真的看一盏漂亮的花篮灯。
这里装修虽然在灯这一块特别浓墨重彩,不过其他地方还算收敛。米色的墙壁下半部分被红木贴满,延伸到地板。虽然说风格装修的有点像古董店之类的地方了,但是路并不讨厌。窗户也开的高高大大,霓将窗帘拉开之后,能看见灰色的对面建筑。
这房间比上次住的那里稍微大一点,路打量之下,能看见四扇门。如果排除掉出去的门的话,至少还有三个房间。饭桌就摆在旁边,上面铺着绀白方格子对叠的桌布,有点发旧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住过的房间,还是说这是霓住过的房间呢?路的内心充满好奇。
不过这个房间一定是一个很有特色的人住过的。她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
她当然不知道曾经住在这里的两个人其人是多么的品味恶劣(主要是她现在审美还停留在幼稚时期),也不知道所有朋友进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要瞎了不行了。以前这里所有灯都大放异彩不止的时候,墙上还贴着碎花墙纸,灯花火花墙花一起旋转,能把所有不幸被邀请过来的人都吓的厥过去。
霓倒是完全不记得,审视了好几遍觉得还行,也不觉得这些蓝桌布和红墙面还有绿沙发放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把小东西又从椅子上拎起来。
路乖乖被拎,被霓一手拎去饭桌后的门。霓打开门,伸手把她往床上一放,冷声说:“以后你睡这。”
这房间温和许多(也许是因为被强制整改过),虽然整体看上去仍然古色古香,不过别有一种怀旧的风情。她光脚踩在红木地板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霓转身走出去,倒没关门。她勉强站起来,慢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
结痂的地方痒痒的,每天都要上滋润的药物以防干裂。但是这说明快好了。有些掉落的地方甚至已经看到紫红或者褐红色的肉芽。她不觉得这在她身上是丑陋的痕迹,只管精心呵护伤口。
霓走出去才发现她硬是跟着自己,不由得又把她举起来:“去坐着。”
这是命令。
但路面对她恼怒的眼神也只是稍微缩了缩脖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那一堆书。这堆书有一些是之前不知道谁拿给她的,有一些是爱丽丝她们拿过来的。她本来的意思是要自己拿来看,不过霓会错了意,随手捡了一本便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路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刚躺下,却没想到霓自己打开了书扫了几眼之后,开始没什么感情的给她读。
这本书还是本特别严肃的案情小说,讲述的是说有一家人居住在地下洞- xue -靠近城下区的地方,因为根本没有道德观念,兄妹乱- lun -生下许多畸形儿之后,带着一家子进行食人活动的案件。霓没仔细看,看到后面霓觉得不太对,于是停了下来。
路刚听到他们住在山洞里,还以为是一个类似于山洞野人的童话故事,兴趣津津的看着她。霓沉默了一会,将这本书收了回去:“你应该长大一点再看这样的书。”
我已经16岁了!路气鼓鼓。她虽然现在看上去真的只有13岁(如果诅咒状态看起来甚至只有11、2岁),但是实际年龄倒不至于记错……大概?
路有点困惑,困惑的点在于自己到底多少岁。她在小的时候就被带至监狱关押,所记得的年龄是每年安息季与春种季交替时,大家更新信息时被告知的岁数。她其实不太确定自己多少岁。
不过这不影响她现在的心智发育程度。路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抗议。
她们换了本书。这本书是讲解一些风情人土的导游类型手册,霓一边念一边自己做注解,路听得云里雾里,只能勉强听懂一部分。像什么人家喜欢在潮- shi -的地方住,手册上写是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霓则非要强调是当时没地方给他们住了所以赶他们去瀑布边上住,久而久之这群人就习惯了而已。
路一开始是侧躺在沙发扶手另一头,过了一会就移过来,再过一会就靠着她的手臂。霓也不介意,只是将她的腿推进去一点,让她不要弯着腰。
她读的很快,但不一会就停了下来,把手册一合,说:“先吃点东西,换药。”
她起身的时候顺势一弯腰,就把小东西打横揽起来。路搂住她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她抱她回房间,伸手解开她的衣服,路躺在床上袒露胸膛,完全不懂□□为何,任由霓解开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下面仍然绑着绷带。霓伸手小心翼翼的解开绷带——看得出她很不擅长这点。她拧开小罐子,稍作犹豫,还是拿起棉签给她细细上药。路注视着她,这好像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霓轻轻皱了皱眉头,突然伸手用被子盖住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路有些不安。但是因为是霓,她又全心全灵的相信她。能感觉到棉签像是画笔一样描绘伤口,她不安的发颤。
“……痛吗?”
并不痛。只是……
她猛力摇头。霓帮她上好药,她听见针头拔出护帽的啵的一声,手有点的不安的想要抓住什么。她最害怕这个环节了。有什么暖乎乎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她紧紧抓住,抓的指节发白。
这是霓的尾巴吧,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