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以前是多早?”欧阳南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
苏瑾抬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不答反问“这个戒指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欧阳南的视线随着苏瑾晃动的手敛了敛,沉思了一下“它陪着我跨越了生死”。
生死,多么简单的两个字,然而他们之间却有着天堑般的不可逾越的沟壑。
向哪儿是生?向哪儿是死?没人知道。
什么时候会碰到大黑白无常?此刻,现在?明天?明年?再或者是已经碰到了?
这一面是生,一面是死的局我们每个人身在其中却都逃不掉。自古以来有许多人试着创造出第三个面,但是创造出第三个面该叫什么呢?没人知道,因为没人成功。
人们常说“越是风清云淡,越是刻骨铭心”,欧阳,你,经历了什么?
“娘子,夜深了,我们睡吧”欧阳南用力搂了搂怀里的人,“晚安,娘子”。
“晚安,傻瓜”
失去阳光的天空静静的黑黑的,只剩下一弯银钩和点点的星辰点缀辽阔的夜空。
四月的天已经迫不及待的迎着春的脚步。你瞧,小草已经冒出了绿芽,柳枝已经抽出嫩绿,还有窗外唧唧咋咋的喜鹊。
苏瑾今日醒的格外的早,她看着埋头在被子里的人有些笑了。
这人埋在被子里不懵吗?
伸手把被子拉了拉,却看到欧阳南好像要揪打起来的两条眉毛,还有额上薄薄的虚汗。从枕头下面抽出手帕,刚想要给那人擦汗,却不想欧阳南脑袋左右小幅度的摆动起来,这人是梦魇了?
“相公,相公”苏瑾推了推欧阳南的肩,就看到欧阳南嚯的一下睁开了眼,伴随着的还有起伏的胸膛。
苏瑾用手给欧阳南顺着气“相公,你梦魇了”
“没有”欧阳南还沉在那个梦里没有回过神来。
“什么没有,你就是梦魇了”苏瑾继续给她顺着气。
“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欧阳南喃喃的自语。
这是咋的了?可别被吓傻了。
“相公,你没事吧?”苏瑾停下手上的功夫,一咕噜的爬起来看着欧阳南。
像是有什么又回来了一样,欧阳南闭上眼又睁开,然后看了看苏瑾,“我没事,娘子”
没事就好,一大早就把苏瑾吓了一跳。
既然都这样折腾一翻了,干脆起床吧。
唤了翠竹进来伺候,看了看床上的人“相公还要睡会吗?”
欧阳南点点头,后来发现对方正背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真是个乱糟糟的梦,很乱很乱,欧阳南这样想。
一会儿是自己刚穿越来时呆的废弃寺庙,一会儿又是大学里的画室,再一会儿又是小区的家里,这些杂乱的毫无逻辑关系的东西为什么会堆放在一起?这个梦到底想表达什么?
自前段时间,欧阳南连续几天做和许舒雅相关的梦,她就觉得这些不是简简单单的梦,一定是想要告诉她什么,但是想要告诉她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困在了一团迷雾里,一团浓重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里,她看不清脚下的路,而她自己只能像蒙了眼睛的人一样,在迷雾里一步一步向前慢慢的丈量挪动着,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迷失在这片云雾缭绕之中。
欧阳南皱着眉头下床,看了看还在梳妆台前的苏瑾“我先去书房了,早饭不要叫我”
苏瑾挑眉,直觉这人今天反常,一大早的梦魇不说,也不吃饭也不做- cao -,去书房干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在等着她们呢?
欧阳南有些着急的推开书房的门,铺开纸,提笔就要画。
画什么?当然是画她今天梦里的东西。
先是古代的那个废弃的寺庙,很破很破的一个,在那个叫南垂的镇上;再有是大学里的画室,很大很大的房子,窗也很大,阳光能够照进室内任何一个地方;最后是小区的家里,那个十几年前的老房子,不大却刚好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居住。
古代,现代,学校,家里,同学,父母,这些东西狠狠的充斥着欧阳南的脑袋,像是硬塞般装进她的脑袋里。
欧阳南凝眉,手中笔飞快的在纸上跃动着。
第9章 第九章
桌前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真的,欧阳南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她看了又看桌上的画,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房子,一座房子,房子,两座房子,房子,三座房子,房子和房子能有什么联系,难不成是亲戚,还是互相喜欢?
完全扯淡。
欧阳南左思右想的,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郁闷的双手直敲桌子。
这人是干嘛?苏瑾推门进来就看到欧阳南一脸郁闷的在敲桌子,这人难道还有这毛病?
“相公”苏瑾走到书桌前。
“嗯,娘子什么事?”欧阳南闻声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苏瑾。
“相公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苏瑾看了看桌上的画。
感觉到苏瑾的视线,欧阳南一边装作没事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那倒没有”然后慢慢的卷着画“娘子找我有事吗?”
“嗯,是有人找你,正在正厅等你呢”苏瑾伸手帮忙卷着画。
欧阳南抬头“是吗?”,找她的人还真不多“有说叫什么吗?”
“赵鸿飞”苏瑾看着欧阳南把最后一副画卷好放到左边的画筒里。
“哦,是飞子”欧阳南拉过苏瑾的手“一起去正厅吧,按年龄上算,他还是我大哥呢”。
“是吗?”苏瑾低头看着欧阳南牵着她得手,眉眼弯了弯。
“是啊,飞子是个好人,这些年多得他照顾了”说这欧阳南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