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认真听完,点点小脑袋,乖巧的答应一声:“勒儿明白了,多谢师娘教诲!”师娘替他说话,他心甘情愿的服从师娘。
一句脆生生的‘师娘’让两人同时红了脸,花海臊得更甚,她从未被人如此唤过,只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能适应,但她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心中还隐隐有着难言的欢喜。她不禁臆想,若是真能嫁给这人,似乎...也是不错的,她怔怔的失神了一阵,眼里看着她俊美的面容心中却再难平静。
在云非看来这小太子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至少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其实,她又何尝不想给花海一个名分?!想让她们的感情得到世人的接受与认可,她做梦都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她怀着期盼回过头去,渴望对方能在这个时候给她点信心,可巧后者也正好看着她,两双眼睛不其而遇,各自心湖一荡,又像怕被对方窥破自己的心思一般,只匆匆一眼便又同时错开了视线。
小太子那双小贼眼在两人身上咕噜一转,躲在一旁窃笑不已。这时,冷玥进来刚说了声说回鹘王到了,那边厢南宫灏浩便一前一后的领了几个人过来。
远远的回鹘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快让寡人看看云小英雄是否无恙啊?”话音刚落,便一脚踏了进来,速度可谓之快。
“父王。”小太子一转身挂在回鹘王腿上,回鹘王大笑着将他抱起来,拍拍他的脸道,“我儿真是越来越粘父王呐!”小太子抱着回鹘王的脖子,晃了晃道:“父王父王,师父已经收我为徒啦!以后勒儿学好了功夫就可以保护父王呐,父王你说好不好?”
“哦?好好好,我儿说什么都好,哈哈哈哈…”回鹘王笑得甚是开怀,接着又转向云非道,“得知云小英雄如今安然无恙,寡人心甚慰啊,用一句你们中原人的话讲,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劳陛下挂心了…”云非顿了顿道,“在下没有经过陛下允许便收下太子,如有冒犯,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诶…这是哪儿的话…”回鹘王放下小太子,直起身来说道,“云小英雄本事了得,我儿能够有你这样的师父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寡人高兴还不及又怎会怪罪?!”
云非笑一笑,正待说上几句客套话,旁边一个独眼汉子上前一步,说道:“巴哈尔早先不识好歹,对杨少侠还有你的朋友多有得罪,实在是深感惭愧…”他抱拳当胸,躬身行下礼去,接着说,“那日,杨少侠不记前嫌舍弃自身安危救我一命,这份恩情巴哈尔无以为报,在此,请受我一拜!”说着,身子又往下低了低。
“快不必如此…”云非托住他双臂,欲将扶起,岂料巴哈尔双肩一沉,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云非倒退两步,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个人来:“巴哈尔将军实乃真性情大丈夫,云非佩服之至,只是,将军以勇士之礼相待,着实丢给在下好大一个包袱啊!”
回鹘王抚掌大笑:“按照咱们高昌的规矩,受了礼可就等于应战呐,相信云小英雄是不会失信于我等的,呵呵……苍鹰与猛虎的对决,寡人甚是期待啊!”
灏浩在一旁咋舌道:“好奇怪的规矩!受个礼就等于接受挑战!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南宫白他一眼,没见识!
明知她绝不会答应这等要求,云非对他们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做法甚感无奈,不禁摇头苦笑道:“云非十分敬佩将军,也希望有机会能与将军切磋。只是...眼下我等诸事已了,启程之事刻不容缓,看来与巴哈尔将军的对决要等到下次了。”能推就推,反正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回鹘王与巴哈尔同时一愣,互相对换一个眼色,问道:“客人这就要走?”
“是。”
花海从椅子上慢慢站起,微微俯身说道,“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既然东西已经拿到,我等就没有再逗留的理由。而且,家师也在等着我的消息,所以,不能再耽搁了。”
“这...”既然人家都说明非走不可,若是强留岂不有失体面,“好罢,既然姑娘决意已定,寡人就不再多留了。只是...小儿这病...”
云非一摆手道:“陛下大可放心,到时我自会开个方子,只要按照我药方上的嘱托每日定时给小太子用药,我保证不出半年小太子便可痊愈。”先开上一年半载的药量,好让这个小太子深刻的体会一下这病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有云小英雄这句话寡人就放心呐。”回鹘王颌首言道。
“师父,你真的要走吗?你走了以后谁教勒儿功夫啊。”小太子早就愁跨了脸,刚认了师父马上就要走,还有比他更不幸的徒儿吗?
他那点小心思,云非一眼便看穿了,也不忍心太让他失望,于是耐心叮嘱道:“师父走了以后,勒儿须得听从你父王的教诲,不可再行调皮生事,如果你表现的好,待为师重返之日定传你身真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又开始抽了,我忍,我一直在忍,=。=~~~~
第64章 第六十三回
次日,云非等人谢绝回鹘王摆宴送行的盛情,驾了马车一路出得高昌,远远的看见玉玲公主带了一队随从守在一棵珙桐树下,像是专门为了等她。
“怎么不走了?”花海挑开车窗帘子的一角问道,南宫坐在驾车的位置上,皱眉看向前方不知如何回复。
云非打从看见她开始眉峰就没松过,这时候听见花海询问,便靠近窗口探下身子,低声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就骑着花海的那匹大白马,朝着开满紫红色花朵的大树下跑去。花海的目光直接越过她,投向那棵大树,不觉微微一怔,面纱下的红唇随之抿起,也只瞥了一眼便缓缓放下帘子。
“你怎么来了?”云非在距离十步远外扯住缰绳,也不上前,只皱着眉头看她。
玉玲公主细眉一沉,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添三分冰冷,她语气僵硬的朝着身后吩咐了一句:“去前面等我。”便见那支队伍训练有素的撤离开去,停在几百米外的一处凹地按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