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飞雪蹙眉看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云非冲她诡秘一笑,也不回答,只抬起头来大了声道:“那个谁谁谁,人家说了不愿跟你走,我看你还是不要死缠烂打啦……”
晋王一脸玩味的看着她,“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代她做决定?”
“我么?”云非勾唇邪邪一笑,“我是她相公……”
“什么……相公?哈哈哈哈……”晋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起初一愣,接着便是大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杀人如麻的神月教教主,她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她就是个狂妄自大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哼,本王何等尊贵之躯,她连我都不放在眼里,遑论你一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居然敢自称是她相公?哼哼,就怕你有命叫没命享!”
“哦?这么说你是不信咯?!”云非俊眉一挑,忽而勾起怀中人的下巴,在那人冰寒的目光中,慢慢的向她凑近......闻飞雪的眸子越来越冷,随着她的靠近危险的眯起。云非无视她警告的眼神,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诡秘的微笑,一寸一寸地逼进她的面前,突然就在距离对方嘴唇一厘米的时候停下。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做戏要做全套,教主不要这么凶么,人家好怕怕...要是你不介意被那个不要脸的什么晋王抓回去做他的晋王妃,你大可现在就推开我...”说罢,也不顾对方是何反应,只低头在她嘴角边缘的肌肤上以极快的速度印上一吻便迅速撤离。“哈哈...王爷,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罢,你看人家教主都肯让我亲了,这关系还能假得了?”
闻飞雪坐在云非怀里正好背对着晋王,云非刚好借着视角上的误差,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激情拥吻的戏码。她这一招以假乱真成功激怒了晋王,只见他面色铁青,一双锐目死冷死冷的钉在她身上,倘若眼神能杀人,云非此时只怕已经被他戳成了千疮百孔。
“嘿嘿,好个风流小子,连自己的小情人都不管了,只顾着在这里风流快活......”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阵低哑的嗓音,刚才的黑袍人从旁边的树丛中飞窜出来,落在地上,手中还抓着一个白衣姑娘。“花海!”云非看着那名女子,惊得脸色大变。身下白马也感应到主人的气息,险些冲将出去,云非只得死抓住缰绳,极力稳住牠的情绪。“别过来!”花海朝着白马吼了一声,果然就见牠乖巧的安静下来,恹恹的垂着头似乎还很委屈。
晋王将目光移到黑袍人身上说道:“你来得正好,替我杀了那个臭小子!”
黑袍人怪笑一声说道:“王爷莫急,待我问出藏宝图,要杀要剐还不就是你的一句话?!”
闻飞雪冷冷一笑道:“你还是愚蠢得无可救药,杨魇章...别以为你换了张面孔,本教主就认不出你是谁?!”
面具被人一语戳穿,黑袍人也不见惊慌,大手一掀,哈哈笑道:“不愧是闻教主,亏得老朽还特意为你变了声,没想还是被你识破了身份。”银色的面具被他抛在地上,杨魇章那张阴沉的脸瞬时暴露出来,先前低哑的嗓音也跟着变了回来。
云非大惊,难怪第一眼就觉得此人熟悉,原来还真是老冤家!于是笑道:“外公如今安好?许久不见,身子骨可还健朗啊?”
杨魇章皮笑肉不笑道:“有乖孙惦记着老朽好得不能再好,若是乖孙能把藏宝图交给外公,那就锦上添花了。”
云非无辜的摊摊手道:“外公是否找错人了,云儿可不知道什么藏宝图...”
杨魇章脸上肌肉一抖,突然一把箍住手中女子的脖颈,狠道:“乖孙可不要跟外公打哑谜,如果你真不在乎这位姑娘的死活,外公不介意做件好事,替你送她上西天!”说罢,手指便是一紧。
“住手!”云非喝止住他,咽了口口水说道,“不就是想要藏宝图吗?其中一张就在我身上,你现在就把她放了,我愿意跟她交换。”众人皆是一惊,几道目光同时打在她身上。
“云非...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做,不可以...”花海不断摇头,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杨魇章伸手点了她的哑穴,鹰隼一样的眸子微微眯起,犀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穿透,“你说的可是真的?藏宝图果真在你身上?哼哼,除非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否则让我怎么信你?”
无视众人或疑惑或探寻的视线,云非咬咬牙道:“我拿不出来,因为我娘早就把它刺在我身上,就连我自己都没见过...我说的全是实话,由得你信不信...”
杨魇章的眼珠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看着不像是在撒谎,脸色也越发阴冷起来,就听他在喉咙里咕唧一声,“原来如此...难怪当年我把皇宫翻个底儿也找不见...”
云非一直紧张的注意着他手中的女子,见她痛苦挣扎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喝道:“你现在可以放开她了!”
杨魇章道:“放开她也可以,除非乖孙你先过来...记得,别跟外公耍花招...”
闻飞雪一脸异样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云非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自己不也乐见如此吗?相信你也不愿花海受到伤害...”说着便要翻身下马,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一阵哨音,身下白马像是得到什么指示,闻听之下,马耳一竖,蓦地转换方向,飞一般的朝前窜去。
云非刚抬起一只脚,便被它带得身形一滞,下一个动作便是抓紧缰绳。闻飞雪身子惯性一倒,扑进身后之人的怀里,白马的速度加重她的不适,体内翻江倒海,喉咙不断涌上腥甜,她一手搋紧自己的胸口抑制住不断汹涌撕裂的疼痛,一手紧簕住身后人的衣襟,放松身体靠在她的怀里,以此来缓解各种不适。
随着这声锐长的哨音,白马四蹄如飞,行如腾云,直到前方不远出现一处断崖,中间一道沟壑深深阻断去路。马儿一声长嘶,发足狂奔而去,云非见牠发狂,惊出一身冷汗,却是再也驾驭不住,双手唯有死揪着牠背上鬃毛,将闻飞雪护在身体与马儿之间,防止她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