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自忖开些温和些的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于是就颔了颔首。凤非昔见状问道:“如何?”
“回陛下,王太女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些中暍罢了。”太医说罢又看向际古桦。比如面色红润的凤千安,际古桦明显是生病了。太医把过脉之后,又探了探额头,道:“至于际大人,则是染上了风寒了。”
太医再三确定只是风寒没有别的问题之后,然后起身去写药方,凤非昔随之跟在身后,问道:“她们可有大碍?”
“都没什么问题,际大人也只是初感风寒,只要多加注意就好,切记不可再经一冷一热便可。”
得到太医的回答,凤非昔松了一口气,自有人去抓药煎熬。在内室的凤千安一听,知道自己若是留在这里肯定会被迫吃药,立刻装出困乏的样子,掩嘴道:“王母,千安困了,想回宫休息。”
“尚未吃药呢。”凤非昔摸了摸她的头,“可还有多不舒服?”
凤千安摇着脑袋说道:“还有一点点闷,那千安回去吃药,吃完药就可以睡觉了。”
凤非昔没有怀疑,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凤千安竟然也会有如此狡黠的时候。毕竟她向来都是乖巧听话,更别说是装病了。
“那王母抱你回去。”凤非昔刚想伸手去抱,就被凤千安拦住了,“不用了王母,您陪舅母,舅母病得比千安严重呢。千安由乳娘抱回去就可以了。”
凤非昔看凤千安脸色确实还好,便颔首,“你们好好照顾王太女,记住要让她吃了药再睡。”
“是。”
凤千安于是就被乳娘给抱走了,临走前她还不忘朝际古桦挤了挤眼睛。际古桦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有些心虚的偷看了凤非昔一眼。
凤非昔挥退所有人,面容崩得漠然,坐在床边上,问道:“怎么突然就感染风寒了?”
际古桦想到凤千安也算是为自己与凤非昔之事- cao -碎了心,断然不能再把千安给牵扯进来了。再加上已经想到了她们之间的误会是什么,所以她没有了原先的那么紧张。她垂下眼睑,轻声道:“只是微臣没有注意罢了。”
“多大人了,这种事情还能不注意?况且你也算半个大夫。”凤非昔声音虽然冷漠,但是实际上也是掩不住的关心。
际古桦听罢伸手微微拉住凤非昔的衣角,轻轻扯着,像是撒娇一般,“微臣知错了,陛下别生气了。”
凤非昔生气的可不是这件事情,她冷哼一声,“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际古桦点着头,然后看着凤非昔,眼睛里似有水波荡漾,再加上苍白的脸色,看着楚楚可怜,令人心生不忍。她本是躺着的,此时欲想坐起来。凤非昔见着便也有些不忍心,便伸手扶她。
谁知才搂住际古桦的肩膀,凤非昔就直接被际古桦给抱住了。际古桦把脸埋在她肩窝处,敏锐的察觉了陌生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像女子的馨香那般迷醉,更像是男子的清雅。再加上凤非昔刚从梧侍君的栖源宫中出来,际古桦就知道这是梧侍君的味道。
这样一想,际古桦微红了眼眶。她没忍住越搂越紧,下意识的就把话给说出口了,“陛下,您再也不要去梧侍君那里了好不好?”
凤非昔闻着她的味道,心里也有些发软。同样是被搂,梧侍君搂着之时凤非昔只感觉愧疚和头疼,而际古桦的话,却是满足和迷恋,两者井然不同。
凤非昔叹息一声,“你就没什么要对孤说的吗?”
“有。”际古桦提起这事便松开了手,她捧着凤非昔的脸,神色满是认真。
“陛下为何生微臣的气,微臣想了又想,只有一件事尚未对陛下说明,所以陛下大概就是因为此事而生微臣的气吧?”
凤非昔回看着她,她的眼神很是清澈,没有丝毫愧疚和困扰。凤非昔已经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原本浮躁不已的心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你说。”
“在杰王谋逆的那天晚上,微臣去见了安王,陛下想来已经知道了吧?”际古桦轻声问道。
“嗯。”凤非昔并不否认。
“微臣虽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此事,但是此事微臣问心无愧。”际古桦语气十分的坚定,“微臣之所以没有告诉陛下,只是因为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罢了。”
“那么回宫后呢?为什么不说?”凤非昔问道。
“陛下本就为杰王之事烦心,微臣又怎舍得再打扰陛下?只想过几日再与陛下说,谁知陛下一直不见微臣。”际古桦恍若叹息一声,“若不是突然想起,微臣恐怕还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凤非昔轻哼了一声,但是显然没有了原先的怒气,“那你告诉孤,为何三更半夜单独去见他?”
“此事还要从青龙国来人说起……”际古桦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想法都说了一遍,凤非昔越听越是生气,“很好,好一个安王!”
她又看向际古桦,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你也是胆大妄为,竟敢单独赴约,若是他再多几个人手在,孤看你怎么办?!”凤非昔越想越生气,“安王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你下手,孤本想过了这段多事之秋再做打算,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陛下打算怎么做?”际古桦虽然被捏鼻子,但是心情反而变好了。
“他不是一直在收拢朝中大臣吗?孤就断他双臂,杰王谋逆一事想来他早有准备,更有可能那三国之人就是为此而来。”凤非昔很快就整理出了思路,“只是现在没有证据,孤也不好下手,便从他身边人下手罢了,若是他露出破绽,那就最好不过。”
际古桦有些担忧的看向凤非昔,“所以安王的目的是……”
凤非昔轻笑一声,笑容略带嘲讽,“孤说过,他们的目的无非王位和天窥。凤觅夜能说动三国之人,那么自然是有筹码,那筹码就是天窥。而他自身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不外乎孤的王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