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我的童年一直都是开心的,母亲除了教导我学识以外很多时候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她总会想方设法帮我拿到手,她会做一些手工的布偶或是木雕如果没有意外我想我会这样长大直到成年。
我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改变了我和母亲平静的生活。
有人骂我:“野种!”
我还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所在,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我一把将那个小孩推倒在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我看到那个孩子的父亲找上门来,母亲恭谨的鞠躬,拉着我的手朝着那个男人道歉,那男人走的时候很嚣张,他不屑的说:“野种就是野种,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留在我们这里,天生一张狐媚脸。”
母亲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低下头,没有哭,只是拉着我关上门。
我尤自单纯的问:“娘,野种是什么意思?”
母亲的表情有点空,她坐在椅子上,宛若行尸走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如此空洞无力,我有些慌张了,我说:“娘,你别这样,嫣儿害怕,嫣儿不问了。”
她似乎有点回过神来了,她拉着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说:“野种的意思,就是没有爹的孩子,你要记住,别恨你爹,娘跟你爹不合适在一起,娘亲和你爹是月老拉错了红线,所以,嫣儿,你以后定不可以爱上不该爱的人。”
直到我长大之后,才明白那两个字所含的羞辱意义,我才知道那句话对母亲的伤害有多深,我猜到了开始,最后还是没有猜到结局。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母亲的忧伤,第二天从她紧闭的房门中传出了沉闷的□□,这让我想起当初母亲被苍琅秘境中野兽撕裂肩背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痛苦的□□声。
我拍了一个时辰的门也没等到母亲开门,我从门缝中看到了今生再也不能忘记的一幕。
母亲盘腿坐在地上,她的身上满是鲜血,我看到她用手在心口处扯着一根引灵线,她的表情极其痛苦,但她的手没有停过,她从瓷瓶中到处药粉涂在伤口上,然后快速扯出引灵线,线端赫然是一只蛊虫。
丝线上的血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上,母亲咬着牙,开口,但声音却是颤抖的:“嫣儿回去睡觉吧,娘在练功,别打扰娘。”
那蛊虫仿佛是在娘身上生了根一样,蛊虫嘴上还有碎肉。
我在外面尖叫:“娘,求求你开门,快停下来,娘,我怕!”
母亲的手有了瞬间的停顿,她的目光很茫然,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着门旁走来,然后用衣衫将门缝的缝隙封得严严实实,我在外面哭得嗓子都哑了,母亲始终都没有出来过,这是母亲第一次在我哭的时候没有安慰我。
第二天母亲的伤口上涂满了药膏,她说:“嫣儿有没有什么愿望。”
我想了一下,想起我一次偶然间看到的女仙,那人手持双刀,英姿飒爽,凭着手中的刀让那次伤到母亲的野兽死亡,于是我握着母亲有些茧子的手,努力笑着说:“我要修仙。”
“为什么呢?”母亲温柔的问。
“有了修为就可以保护母亲,不会让母亲受到伤害啦。”我蹭了蹭母亲的手,努力把昨日的事情忘掉,我真的很想自欺欺人的认为那只是一个噩梦。
母亲笑得很暖和,但她的眼睛没有笑,几日间她连手都不能动一下,我努力照顾好母亲,为母亲换药膏,做饭,母亲说:“嫣儿,总是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你受到欺负,无法保护你是我作为母亲的无能,你放心我已经解掉了蛊毒,很快,娘就可以教你修炼,保护你了。”
第9章 初遇前世
三界凡间汇悦城里的凤来客栈里,木云嫣坐在客栈中靠窗的位置上,身着一身漂亮到炫目的紫色纱裙,皮肤精致白皙,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没受过半点苦难,她坐在座位上,手托腮,慵懒娇媚的像一只猫。
身侧蒙着面纱的少女体贴的上前,为她斟酒,她的动作轻柔到没有一丝声响,做好这一切后便站在一侧,直到上菜的时候才为她的小姐布菜,少女有点无聊的撅着嘴唇,尝了一口菜后便将身侧的菜推到一边:“这客栈的厨子的厨艺一点也不好,连娘亲的万分之一的厨艺都及不上,差劲呀、差劲…”
她右侧的少年脸上是一个银色的面具,听到大小姐的问话,少年抽了抽嘴很想回答,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能点点头,以表示赞成大小姐的话,确实不及尊主,不过尊主炒菜时那浓郁的香气很是秒杀仙界的灵食,这些粗茶淡饭当然不及。
离她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一名芳华少女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少女从她眼中看到了挑衅,她凑近身旁的平凡男子,说:“师兄,我感觉那姑娘不对劲,总感觉有股邪气。”
男子循声看去,只见那少女正看过来,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眼底邪光闪烁。
她的手一顿,然后低头,若无其事的吃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吩咐:“把娘亲给我做的桂花糕拿出来,被娘亲的厨艺养的,这粗茶淡饭真让我难以接受。”
少女闻言立刻从背上的方盒中取出一盒糕点放在少女面前的盘中,少女津津有味的吃着,不再看那两名少年男女,于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很容易摆平的小角色。
“木一,我要剑宗护送到丹道宗的那个鼎,今天晚上把它送到我房间。”少女微微一笑,嘴角出现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对面桌子上的剑修听到她的话语,对面的少女有些沉不住气,针锋相对:“也不知是从哪来的野丫头,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就走着瞧吧。”少女手托下颌,浓密纤长的睫毛翩然舞动,珊瑚色的嘴唇微微翘起,毫不退让。
男子身畔的少女被木云嫣毫不在乎的口气所气到,她拍剑而起,正要再次开口却被身侧的男子按住,她气急:“师兄!”
“敢问姑娘,我们认识吗?”男子起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