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凰又抿了一口茶,依旧皱着眉头,偏偏她还一直微笑着,“那个时候杨谬还在计划着把我毒杀,好让他在平安基地内命令畅通无阻。各大市级基地对此茫然无知依旧互相残杀,南方两大省级基地虽然有心抗敌,但他们对上北方四巨头几乎毫无胜利可能- xing -。而后平安基地晋升为凤凰城在加上六阶巨人,整个南方的整体实力才堪堪与北方四巨头均平,让他们放弃了挥兵南下的打算。如果我现在与如愿城相互残杀坚持背离,这只会让北方基地乘虚而入罢了。”
“你说我残忍也好虚伪也罢卑鄙也好冷血也罢,说我是只会考虑大局的肮脏政治家也可以。现在每天都会有人想要我的脑袋,将来更会有人恨不得把我剥皮抽骨。但是牺牲一人换取数千人- xing -命这种事情,如果有下次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去做!”
姬千凰眉峰下压,眼瞳幽深,和沈清嘉以前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每一个国际政治家一样,连扯淡都扯得自信飞扬光芒万丈,让其他人热血沸腾为之出生入死。此刻的她虽然坐在软椅上仰头看着沈清嘉,和但沈清嘉却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人。
沈清嘉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姬千凰这个家伙,最厉害的异能其实是她的嘴皮子吧!
沈清嘉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电影里那样双全齐美。只要犹豫几秒钟就可能让数亿人生命或生或死,这种事情,她没有原则去怒骂或赞叹姬千凰。
她现在忽然想起了后世对姬千凰这个家伙的评价,“即使你活捉住姬千凰捆绑住了她的四肢,也一定要记得把她的嘴堵上,否则的话你一定会被她说服给她松绑,把自己的手下赠送给她然后连自己都成为她的属下。”
“还有最后也是最能说服你的一个原因。”姬千凰看着沈清嘉,脸上的笑容像是画上去一样华丽精确,“你和祝哀一起经历的那场围剿,你觉得是你受的伤害大还是祝哀受的伤害大。”
沈清嘉咬咬嘴唇,“当然是祝哀,我只是一直在连累她罢了。”
“那么现在祝哀还活在这世上,你觉得她是想你为她向祝家报仇,还是由她自己去洗刷干净这一次耻辱。”
沈清嘉紧皱眉头,许久不说话,姬千凰看了她片刻,笑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嘛嘛,既然问题已经解决,来来,我请你吃我亲自泡的茶水哟~”
姬千凰端过来一杯清茶,沈清嘉下意识接过,尝了一口,温度恰好而不灼烫,气息清新却不过于浓烈。
沈清嘉把一杯茶全部喝完,被姬千凰忽悠得晕乎乎的智商总算上线。
“魂淡我怎么可能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被你说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沈清嘉(︶︿︶):……我的智商设定不可能这么低,错的不是我,错的一定是世界!
姬千凰(︶︿︶):……我的- xing -格设定不可能这么白,错的不是我,错的一定是世界!
夏幽(⊙▽⊙):……我只是无辜的围观群众!
第四十四章 我不认识沈清嘉
因为某种智商上无法挽回的硬伤,沈清嘉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被姬千凰说服了。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一个星期后凤凰城陆续与如愿城明德城签订了《南方三城合作互助条约》,而后在做好一番布置,确认每一个知情或是不知情的棋子都已经完美到位后,姬千凰突然宣布要出差,而后带领二三十人踏上了北上路途。
“只要后手布置完毕我在不在凤凰城又有什么区别,而且只有我离开南方,一些平日里不敢冒出来的魑魅魍魉才会洋洋得意跳出来,嘛嘛,这样动手收拾起来也方便些。”
当问道姬千凰这个一军主帅就这样离开自家地盘,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的时候,当事人姬千凰这么回答沈清嘉。
这种一听就知道她又在丧心病狂算计人的发言……沈清嘉默默的拉开了自己与姬千凰的距离。
在离开凤凰启程北上的前一天,又有一个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消息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夏幽突破四阶巅峰成为五阶异能者!
沈清嘉,“……真是一个毫不留情的令人悲伤消息!”
二三十个十个三四阶异能者开着汽车浩浩荡荡北上,路途时间都要比前此沈清嘉夏幽两人跨省到元江市时要长,但她却感觉比上次要轻松的多。
不仅是因为这次人多势众,一副找茬砸场子的架势,更是因为这次有鹰视异能者千里眼异能者在前方探路,若遇上大规模丧尸变异兽就远远避开,若遇上小范围丧尸变异兽就围而攻之,一路升级打怪取晶核,大家都纷纷表示欺软怕硬的人都是好人……
等到进入北方领域,看得见一些北方前线市级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天色- yin -沉,覆盖起浓厚的乌云,而后渐渐下起雨来,雨势渐渐扩大,弥漫了许多城市。大雨成滂沱之势,似乎要把末世以来的一切污秽血腥洗刷个干净。
作为这末世里少见的一场大雨,人类对它的态度并不友善,尤其普通人更是急忙忙躲进狭窄楼房里——末世里病毒肆虐,万一这雨水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该怎么办?
沈清嘉趴在车窗口看了一下,看向窗外的满天雨水,忽然道:“停车。”
“啊?”司机愣了一下,把越野车停到道路一旁,让后面的车队过去后停下车辆。
沈清嘉打开车门,伸出双手摊开手心,冰凉雨滴便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她掌心。走进天地之间一片模糊的大雨中,雨水劈头盖脸把她从头到外浇个通透。
十几辆汽车穿过雨幕,溅起一地泥水飞快驶向远方。站在铺天盖地大雨里,雨声大得刺耳,沈清嘉心中却是一片安静,安静到死寂。
她的小时候是最爱下雨天气的,那时父母还健在,自己离学校有很远,每逢下雨天气时请假不上课的理由比谁都要喜滋滋且理所当然。到了后来,到了末世,“下雨”这个名字对于她而言就变成了复杂抽象的念头,她甚至说不出对这念头是喜悦还是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