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这个园子,沈清嘉就察觉到这里布下了密密麻麻的机关禁止,禁止生物进入的同时,也把这个园子里的声音气息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因为有了祝秽的允许,那些禁制并没有阻挠沈清嘉。感觉到自己像是穿过一层层泡沫一样,穿过一层层肉眼不可见的禁止。沈清嘉皱了皱眉,感觉到前面似乎有极度危险狂躁的东西。
因为有了变异精神力,沈清嘉的攻击异能火系异能虽然被封印,才能在祝秽几乎无敌的控制异能下保持心灵的清醒,不过同时她的变异精神力也因此被削弱到几乎失去作用。
若是在平时这个不算太远的距离,她一个远距离精神力扫描就可以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
“我答应再回答你一个问题。”祝秽一边走着,一边微笑道:“说吧,你想问什么,若是我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告诉你一些其他事情。”
“看你和祝哀的模样,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结局。”沈清嘉思索了片刻,轻声道:“那么能告诉我吗,关于祝哀的命运。”
“早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祝秽撇了撇嘴,“这件事情要从十七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五岁,祝秽刚刚出生,祝家来了一个道士。对,你没有听错,是道士。那道士穿着很漂亮的道服,他的脸上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气,我一直看不清他长成什么模样。我原本以为自己睡得眼花了,后来问了……后来问了旁人才知道,原来真的是所有人都不曾看清过他的脸。”
“那时候的祝家家主很快把这个年轻的奉为上宾,愿意以滔天富贵一半祝家奉养他,谁知他竟然不愿留下。临走之前只告诉祝家家主两句话:祝家兴盛与否,在于祝秽。祝家存活与否,在于祝哀。后来我才知道,现在华夏的七大城主,十七年前这个年轻道士都曾经去过他们家中。原本也只是一个莫名其妙道士的疯言疯语罢了,谁知道家主和长老会居然出奇的在意,甚至有一半以上的祝家长老认为,应当把那时的我和祝哀早早处死……”
沈清嘉顿了顿脚步,而后恢复如常,“后来呢?”
祝秽脸上微笑浅淡,仿佛根本是在说旁人的事情,与自己完全不想干,“与否,那便是一半一半的概率,有可能兴盛,也有可能衰退。有可能存活,也有可能灭族。骄傲如祝家,怎么能够允许数千人庞大的家族荣辱兴衰系在两个小孩子身上,对于他们而言稳定的发展更为可靠。但是,又不甘心祝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就此断绝,总而言之,祝家对于我和祝哀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一方面给予我们最完善的精英教育,希望我们出色成长;一方面又经常给我和她发布最困难最凶险的任务,希望我们就此死亡。”
“这样的日子过了更久,有一天晚上,我觉得我就要死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去找祝哀,庞大的祝家,我觉得至少还有祝哀是我的同伴……但是显然祝哀并不这样认为。祝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祝哀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道士。他凭空就出现了,我被吓了一跳,祝哀却很镇静,当然,也不排除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哈哈……”
沈清嘉白了他一眼。
“那个道士倚睡在墙头上,看了我一眼。不仅仅是看不清他的脸,等到他说话时候,我在发现自己听不清他的声音。我听得见他说了什么,然而这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却完全无法分辨。他说:小娃娃,你以后可真倒霉,会死无全尸。”
“我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可不一定。”那道士似乎是在笑,“或许你心甘情愿死无全尸也说不定。”
“我正想反驳,那道士已经看向了祝哀。我记得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看了祝哀好几眼,许久后才说:真是个杀伐气息浓重的小鬼,这世界多了你不知道该变得多血腥有趣……不过命运轮回终有一着,有一天你将会遇到一个知晓未来的宿敌,或许她被你灭杀,或许你被你她镇死,咦……?”
“那个道士似乎有看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沈清嘉心中一震,原本还以为这个道士不过是胡言乱语招摇撞骗,现在却已经心神俱惊……这件事情她比谁要清楚,十年后的祝哀与拥有预知异能的姬千凰进行最终一战,那一场战斗没有任何人能够活下来。
那个道士究竟是什么身份,穿越者、重生者、还是……还是传说中的神明?!!
第一次听说与自己前世所见所闻大不相同的秘闻,沈清嘉发觉虽然自己是重生者,但整个世界未来都开始向着自己无法理解的,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不同方向奔腾!
最糟糕的是,沈清嘉不知道这改变究竟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还是因为暗中不知名力量的推波助澜。
“祝哀那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信命。然后她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并没有多望我一眼。祝哀她太孤独也太骄傲,她要找的同类要么是能够与她并肩而立的惊艳才绝,要么,是她甘愿俯身相就的那个心心念念。”
“那天晚上我失落又难过至极,我没有找到我的同类,然而却遇到了我生命中心心念念。”祝秽伸手扫开面前的一束树枝,“她叫苏萱。”
“她说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日字,若是一个太阳照不散我这一生- yin -霾,那就再添三个太阳吧,所以她让我叫她昌昌……女孩子怎么能取这样随便的小名,不过她既然这么诚心诚意的说了,那我也就勉勉强强这么叫她罢了!”
沈清嘉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园子有些奇怪的名称,昌园。略一抬头,看见祝秽伸手解除了最后一道禁制,于是一个真实的视野展现在沈清嘉面前。
原本树木郁郁葱葱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小片空地,中央位置数十米高大的一棵巨大的撑天巨木向上延伸着树冠,树木直径恐怕有七八米长宽,然而原本应该生机勃发的树叶此刻却枯了大半,不时簌簌落下大片大片的黄叶。
在看到那被囚禁的不知道该说是怪物还是凶兽的丧尸时,沈清嘉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