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实在走不快也追不上了,只能看着祺清模糊的背影在远处消失。丹娘只得停了下来,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擦着额头的汗,大口喘气。可是一会儿,祺清又回来了,见了她叫道:
“丹娘!”
丹娘气息还未平缓下来,呼呼地吐着气,见了祺清,紧张的心才松了下来,她长呼一口气,有些哀怨地说:
“你怎么不招呼一声就走了?”
“丹娘,你不在原地等我怎么也跟来了?瞧你出了这么多汗!”祺清忙拉住丹娘的手。
丹娘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以为你要离了我远去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会离开你吗?”祺清嗔道。
丹娘鼓着嘴,眼珠只在那儿打转,慢悠悠地说道:
“难说!听说以前有一个人,生了一个孩子,那小孩长到几岁了,那男人非常不喜欢这孩子,怎么办呢?有一天,他把孩子放到篮筐中,告诉小孩说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孩子呢,听了满心欢喜,那男子就担着篮筐一直走到深山中,把坐在篮筐里的孩子同那篮筐一放,自己回家去了。还有一个人呐,他母亲老了,眼睛也瞎了,干不了活了,这儿子呀,嫌他母亲在家还要吃两碗饭,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对他母亲说想带她去城里逛逛。他母亲听了当然很欢喜,高高兴兴坐到小推车里,这儿子用小车把他母亲推到山崖边停下后,告诉母亲去给她买好吃的,这母亲坐在小车里等啊等,等了好久,也不见儿子回来,心里一着急,刚动了动身子,那小车就……”
“停,停,不要说了!”祺清忙打断她的话,“你怎么能把我和那种人比较?”她有点儿不高兴了,转身不理丹娘。
丹娘刚才的紧张到此时已完全消除了,她笑着拉住祺清,说道:
“跟你开玩笑呢!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二人刚走了几步,不想有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丹娘一看是一个女子,年龄在双十左右,个儿不太高,身穿桃红色长裙,上身外穿深色半袖。
女子容貌端秀,手中握着一把剑,那把剑在这位女子手中,似乎与她有些不相称:那剑形比其他女子所佩带的剑,要稍宽稍长。
丹娘盯着这剑,感觉有些眼熟,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脸去看祺清。
祺清一脸凝重,双眼只盯着对方,只听那女子开口道:
“适才,一直跟我到这里的是你吧?”
“没错,不过给跟丢了。”祺清道。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认识我?”女子又问。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手里的这把剑!”
“这把剑?您是……”
女子脸上显然一惊,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她问:
“前辈,可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我先问你,这把剑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有点儿着急地说道:
“恕小女冒犯,请问前辈姓字名谁,是哪里人氏?”
祺清略微思考后说:
“我姓卢,名祺清,原是洛阳城外七贤村人。”
女子听了脸上一喜,她接着又问:
“那请问,令尊名讳是否叫‘卢啸天’?”
“正是家父!”
☆、迟到的家书
第93章
祺清努力地镇定自己波动不已的心,回答了女子的问话,她也有好多问题等着去问对方。忽见这女子抹了一下泪,哭道:
“师姐,我终于找到您了!”
她说着双腿一曲,跪到祺清面前。祺清惊愕,忙过去扶起她:
“姑娘,快起来,这是何故?”
丹娘见祺清和这女子都很激动,而路上还有行人经过,就说: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那边去吧?”
女子看着丹娘又问:
“您是……?”
祺清不清楚这女子为何要问丹娘是谁,但还是告诉了她,说:
“她是丹娘。”
“丹娘?!”女子脸上又是一喜一泣。
三人离开大路,走到不远处僻静的地方去。
“姑娘你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哪里?”祺清着急地问。
女子流出泪来,她见祺清焦急地等着她回话,止住哭泣,悲咽地说:
“师姐,师父在十年前已经仙逝了。”
“什么?爹!”
祺清突然间如棒击顶,她头脑中一阵发昏,随着身形一摇,瘫坐到了地上。丹娘见了忙扶住她,口中连唤着她的名字。
祺清失神良久,过了一会儿,她望着女子问:“是真的吗?我爹已不在人世了?”停了一下,她又说:“其实,很早我就预想到我爹已不在这世上了,可是我不愿承认自己的预感,我总是劝慰自己,我爹还活着,在另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成了家,有了孩子,他只是一时忘记了我,或者我爹是在哪个地方隐居了起来练功习武,等练好了他会回来找我的。这些年,我都是这样欺骗自己的。今天你把我爹的死讯告诉我,完全打灭了我心中那点儿渺茫的希望。”
丹娘和这女子俱流泪低泣,丹娘说:
“卢叔待我如亲生女儿,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责难的话。我把他视为亲生父亲,也一直盼望着,他能回来与我们相聚,不想他已真的不在了!”
“那把剑,原是我家的传家之宝,”祺清说着望向女子手中的剑。
女子走过来,把剑送到祺清面前。祺清把剑拿到手中,轻轻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