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
但是却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有稍稍的洁癖,总是将家里收拾地井井有条;会做各种菜品,让叶念斯养刁了嘴,再也吃不下外食了。
啊,除了厚切金枪鱼三明治!
小区的依家便利店,叶念斯很喜欢吃它们的金枪鱼三明治。
“让我吃一辈子也不会腻!”
叶念斯这样宣告。
年轻总是天真到无知,一口一个“一辈子”,总以为就可以真正地践行着自己的话一辈子。
比如,她们曾经许诺:
一辈子不分开……
*
倏地,铁门发出一声响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叶念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铁门位置变换,门后的人,一点一点,露出了玉雕的面容。
一时间,她似乎渡过了千山万水,时间的河流奔腾而过,不知多少年前,也是这个人,无数次地为自己打开了这扇门,迎自己回家。
灵魂不知飘去了何处,四肢也不受掌控。死死扣住牙关,怕一不留神,就泄露了喉间的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思凡小天使的地雷~比哈特!
☆、校庆如期而至(4)
靳桑浯也有些怔忡,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仿佛过了很久,叶念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还留着这间房子?”
靳桑浯没有回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叶念斯咬了咬内唇。
答案呼之欲出。
然而叶念斯拒绝接受。
沉默在两人周围蔓延。
最终,还是一道铃声打破了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靳桑浯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时,不由抬睫看了叶念斯一眼,接通。
“嗯,有点事耽误了……马上下来了……好……”
她声音很低,语气温柔,垂着纤长的睫毛,看不见眼神。
收了线,对叶念斯笑了笑,低声说:“我还有点事,你想进来坐坐的话……”
“不用了,”叶念斯截断她的话,“我也要走了。
不知为何,靳桑浯迟疑了一瞬,才点头和叶念斯一同下楼。
室外的太阳似乎已被人重击打散,遗落在人间幽僻的角落。天空- yin -沉无光,空气都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潮- shi -着。
快到小区门口,靳桑浯问:“你要去哪?不如送你一程?”
叶念斯直视着前方,摇头拒绝:“我还要转一转。”
靳桑浯又说:“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带没带伞?”
“带了。”叶念斯低声回应,依旧没有分给靳桑浯一丝目光。
刚出小区,就听见两声喇叭,街对面的一辆路虎降下车窗,一个英俊的脑袋伸了出来,对她们笑了笑,又招了下手。
靳桑浯对着那边挥手回应,又转过头看着叶念斯,目光在她漂亮的侧脸上停留一阵,最终轻声说:“我走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叶念斯终于转身,凝视着靳桑浯,眼神认真又专注,好似有千言万语。
可是她却只是说:“好的,再见。”
靳桑浯睫毛颤了颤,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笑容:“再见。”
她迈动长腿,走至街对面,消失在车内。
而路虎徐徐驶出,最终也在视野中消失了。
叶念斯垂下眼,发了会儿呆,转头钻进依家便利店,买了个厚切金枪鱼三明治,坐在窗前默默啃着。
须臾之后,窗外的水汽终于凝结成滴,大雨倾盆而下。
哗啦啦——
雨滴第一次砸中万物的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恍然间,叶念斯有一种那是自己心底的什么东西轰然坍塌的错觉。
*
白欣然和相亲对象吃过午餐,还在自家母亲的威逼下,去看了场电影,散场时已经三点半了。看着春雨倾盆,暗暗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
在电影院前分手,给对方的“白小姐,希望今后能常联系”,送了个假模假样的微笑算作回应,几步跨上了自己的POLO。
总算松了一口气,给叶念斯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久没有接通,她估摸着对方可能还在校园里,周围太吵没有听到,正要放弃时,那头传来了叶念斯拖长了的声音:“喂……?”
“斯斯,是我。你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的?”
“哦,没睡午觉,有点困。”叶念斯低声解释道。
“你猪啊你,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困也困过了吧?”白欣然习惯- xing -地笑骂了几句,才问了叶念斯的方位,“你等着啊,姐姐现在就过去陪你玩。”
到了叶念斯说的便利店,刚进门就见她一个人捧着杯奶茶呆坐在窗前。
她走近一看,吓了一跳,“斯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啊?”叶念斯愣了一下,摸摸眼角,指腹触感潮- shi -,“哦,可能是因为哈欠打了吧?啊——”哈欠说着就来,随即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白欣然也被她说得感觉有点困,跟在她后面就是一个哈欠,打完自己眼睛也是- shi -- shi -的。
“被你传染了。”她推了叶念斯一下。
叶念斯笑着问道:“相亲怎么样?”
“别提了,”白欣然一屁股坐下,瘪着嘴挥挥手,“那男的就是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