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她这样开心,她也便开心了。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闭上眼,感受着与她肌肤相贴的感觉,嘴角勾着幸福的笑意:“真好。”
这几年一直在想着她、念着她。每每从忙碌中停下来,环顾四周,发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叶念斯的世界里,总觉得了无生趣。有的时候想起当年和叶念斯在一起的情景,才可以发自内心地弯弯嘴角,但是思绪再也不会跑到分手的那个时候。暴露疗法不顶用,当回忆触及到那时,即使只是微微一角,便像有一把利刃,从脚底顺着脊柱直冲头顶,疼痛在身体里爆炸开来,无法呼吸,浑身冒冷汗。
而如今,她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不论是因她舅舅的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回来了。
而且原来也是和她一样,期待着有对方的未来。
这样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
突然叶念斯的电话响起,手机主人皱皱眉头,不满有人打扰她们的温馨时光。
靳桑浯笑着率先放开了与叶念斯交缠的四肢,推推她说:“你接电话,我去冲一下。”
叶念斯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靳桑浯的背影,对方只披了一件上衣,就往浴室走去,修长笔直的双腿好似在发着莹洁的光。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叶念斯才回过神来,电话里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很多。
白欣然听说叶念斯和靳桑浯去见客户了,作为她俩纠结关系的知情人之一,特地打电话来关心,但这方接了电话以后半天每个声响,把她吓得还以为叶念斯糟了什么歹徒,差一点就要打110了。
“诶诶诶,我在,我没事。”叶念斯连忙安抚她,为朋友的关心心里一暖,又为自己刚才不想接她电话而且把她在电话里晾了那么久有些心虚。
白欣然总算放心地“哦”了一声,知道她没事,旋即劈头盖脸地指控她:“那你刚刚怎么没说话?脑子是被狗吃了是不是?!还是耍我很好玩?”
“姐姐哟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叶念斯讨好道。
白欣然“哼”了一声,暂且放过了她,说:“听说你今早和桑浯一起出去了,怎么样,你们事办完了吗?”
“啊——”叶念斯发出了一声语气词,将白欣然先吊在那边,免得她又发脾气,脑子飞速旋转,也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情况,没有和靳桑浯聊过,她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将她们的情况告诉给白欣然听。想了半天,也是无果,只能放弃:“这个等见面了说。”拖延战术。
白欣然又“哼”了一声,然后装作语气不太好地问她:“那明晚的一起吃饭你别忘了,到时候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姐姐我,要不然……”装模作样地哼唧两声,“仔细你的皮!”
在她调令出来之后,白欣然就说要给她庆祝的,不过前天有事,昨天和部门聚餐,今天约了张鑫亮,所以两个好姐妹的聚餐就只能拖到明天去了。
叶念斯连忙应道:“嗯嗯,不会忘的。”
又和白欣然扯了一些闲话,挂了电话,她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套上靳桑浯昨晚给她换的睡衣,出了卧室。
声音是从另一间卧室传来的。
叶念斯知道靳桑浯已经冲完了澡,在卧室换衣服。
她心念一动,直接推门进去,靳桑浯的衬衣扣子还只扣了一半。见她进来,眉头皱了皱,“穿成这样小心冷。”说着她随手取了一件外套给她搭在肩上。
叶念斯又把外套提溜下来,“我也去冲冲。”
两卫的公寓,因为只有靳桑浯一个人住,而将其中的一间改作浴室。
靳桑浯将洗护用品给她指了一遍,然后问她:“想吃什么?”
叶念斯娇笑起来:“金枪鱼三明治有没有?”
靳桑浯也就跟着她弯起嘴角,“有的。你先洗一洗。你出来先穿我的衣服?衣服放在这,吹风机也放在你睡的那个房间?”
叶念斯点头:“好。”
靳桑浯便出去,顺便给她带上了门。
打开蓬头,叶念斯抓起浴室的洗头膏看了看,还是她记忆中的铃兰花香型的洗头膏。
记得当年她就一直觉得靳桑浯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还以为是她喷了香水,后来才知道是她用的铃兰花香型的洗头膏,但是自己也跟着用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感叹地笑了,感觉一切还是自己的记忆中的样子。
清洗完毕,靳桑浯已经买好金枪鱼三明治,还有两杯酸奶。
自己便被对方便领着,吹头发。
暖暖的风扫着头顶,感觉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然后靳桑浯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她笑道:“服务这么好啊?”
靳桑浯只是低低地笑,没有说话。
她从镜子里只能看见靳桑浯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淡樱的嘴唇向上勾着微微的弧度,好似这样就能让她极为满足似的。
叶念斯转过身,靳桑浯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的行为,因为她的眼底还有一抹脆弱的神情没有消散。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温和的笑意漾开了那抹脆弱。
叶念斯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靳桑浯挣扎了几下便由她去了,只是担着力量,以免压疼叶念斯。
叶念斯轻轻摸着她的下巴,稍微使了力,让她直视着自己眼睛,目光真挚而深情。
靳桑浯便又渐渐露出了那样的眼神,柔软地丢失了所有盔甲,好像任何人都能伤害到她。即使叶念斯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多么强大的人。
知道她这样的神情是因为自己,叶念斯胃里一阵紧缩。
她坚定地告诉她:“桑浯,你看,我就在这里,我爱你,我哪儿也不会去。”
靳桑浯微微笑了,“我知道,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就回到了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