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咳嗽了两个月了,明天去炒鸡正式的医院看一看,本来不想去的,被父上母上千里迢迢的嘱咐逼着去。祝自己好运,不要是什么大病才好。【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
第6章 最后的皇后
那日姜成元在梨园遇刺,惊动了各方势力,各国大使,国家高管,日本人,都源源不断涌向姜成元的住所,姜成元对付完一批次,马上就会有下一批次,而除了少数几个地位和沈清爵相差无几的大人物,剩下的从姜成元那里出来,都要马不停蹄赶到沈公馆。
沈清爵以静养为由,一概不见,这些人只好放下礼物又离开,纵是如此,来来往往的车与行人也把沈清爵吵的不轻。
梨园倒是没有闭园,只有姜成元手下的统治机构对梨园进行了秘密调查。从上至下,里里外外,每一个人物都没有放过,当然也包括谢冰媛。
沈清爵坐在书房里,看着摊在她面前的资料,眉头轻锁。
谢冰媛十一岁被养父送到梨园,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梨园现在的管家,此间梨园总是男弟子居多,只有她和几个姐妹是女弟子,时日一长,剩下的几个姐妹都不堪重负,或逃出梨园杳无音讯或去了青楼当了□□,剩下的只有谢冰媛和她已经成角了的师姐。
不堪重负、去了青楼,这几个字狠狠戳了沈清爵的心。乱世的梨园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成就今天一个风华绝代的谢冰媛?
清白的档案,看不出什么,加上没有任何动机刺杀姜成元,谢冰媛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嫌疑。
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而她的老师心思细腻呲牙必报,被抓进调查局的不知道要掉几层皮。无数忠臣烈士进了里面,几天后都会哭着喊着求饶。
沈清爵肩上枪伤已经愈合,却依然不能做剧烈的运动。闲着无聊,她只好站起来,拈了毛笔写字,笔尖流淌在泛黄色宣纸上,一行行簪花小楷行云流水而出,映在宣纸上。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钩没有钩,横也不是横,字迹歪斜,字乱心乱,她心里满是唱戏的谢老板了。
索- xing -放下笔,开车去了北平不久前建起的礼拜堂。猜猜这一世的谢冰媛爱不爱去。
这几十年来,旧王朝颠覆,国门大开,西方列强入驻北平,随之而来的就是很多的传教士,这座圣保罗教堂是基督教徒们建起来的礼拜堂,采用西方复古形式设计,外观有浓浓的哥特式风味,内部采用中国传统木制构架,外墙,窗座都采用白石雕刻。沿着台阶走近,庄严肃穆,又叫人一眼望去就产生清静感来,因为信仰不同于国人,这里很少人来。
谢冰媛坐在木钢琴前,闭着眼弹奏传教士们经常弹奏的曲子,她本就是一代名伶,对乐理见识理解超乎常人,新旧社会的不断交替发展中,她接触了很多新事物,其中就包括钢琴。
梨园里不懂这些西方乐器,故而每隔几天她就会来这里弹奏一会儿。闭上眼睛,四下无人,没有梨园里的嘈杂事故,只有谢冰媛一个人的清静。
身后一排白色蜡烛的火苗摇晃不定,一曲终了,汩汩的钢琴声消失不见,谢冰媛停下动作,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捧着蜡烛的女人坐着看着她。
女人端庄秀丽,清新脱俗,手里跳跃的火苗影子映在她脸上,看起来又有说不明的贵气。
“您弹的真好。”女人看见谢冰媛停下来,冲她笑了笑。
“班门弄斧而已”,谢冰媛手长腿长,身段极好,走了两步从钢琴旁过来,和罗布容并排坐着。
罗布容见她缓缓走过来的几步都有难以言喻的气质,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见了不少前朝妃子,也没见一个能比肩面前女子,于是心生赞赏之情。
“听了您的琴,心里也不憋闷了,觉得气也顺了很多。”罗布容笑着说。
“不过是看着这地方清静,随便弹几下,您真是谬赞了。”她也笑了。
谢冰媛看着掌心明灭不定随微风摇摆的烛火,再看看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心里默名涌起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都是在乱世里,图个清静。
罗布容也是聪明人物,看着谢冰媛出尘的脸,一向没有没有朋友的她坚定了心里要结交的念头。
沈清爵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环顾一圈,瞬间认出捧着白蜡烛祷告的谢冰媛,她迈开腿朝两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谢冰媛循着声音望去,沈清爵高挑瘦长的身材裹在黑色的西装大褂里,显得更加出众,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气度雍容华贵。
沈清爵看到两人,没有向谢冰媛问候,而是略微欠欠身子,冲罗布容问好:“姑姑”。
罗布容也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立着的沈清爵,“清爵回来啦,在北平多住些日子,话说回来,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
沈清爵没说话,缓和了脸色看着面前穿着旗袍的女子。
“我就先走了,小姐我们下次再约。”
谢冰媛也起身,向罗布容道了别。
教堂里现在只剩她们两个人。
谢冰媛明显还没有想通两人之间的关系。沈清爵抢先一步解释,“按辈分来说,我父亲和她以兄妹相称,虽然她只大我四五岁,我还是要唤她一身姑姑。”
谢冰媛心里了然,沈清爵出身前朝贵族,能让她唤一声姑姑的人,想必也是风云人物。
只是这种人物,不应该翻手云负手雨正得意?怎么会给她一种凄凉静寂不容于红尘的凉薄感觉?
“姑姑名叫罗布容,身份高贵,却不同于那些权臣,你可以和她做朋友的。”沈清爵想了想,“不过也只能是朋友。”
谢冰媛愣在原地,她长年待在三教九流混杂的梨园,自然知道罗布容是谁。
前朝末代皇后,废帝的妻子,虽然是没落的贵族,依然是她们小老百姓高攀不上的,也难怪刚刚见面的时候,有那样逼人的贵气。
“沈将军的伤还好么?怎么可巧也来了这儿?”谢冰媛思绪转了一圈,终于回到沈清爵身上。
沈清爵坐到谢冰媛边上,“没有大碍,只是我倾心之人,也爱来这清静的地界。对了,谢老板什么时候还要开戏,清爵等着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