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徇溪心头一跳,远远见着公主出府,连忙迎过去。
公主吧,今日也穿得特隆重。隆重得有些妖艳。虽然吧,妖艳这个词是完全不适合用在公主身上的,但楚徇溪觉得吧,今天的公主一身气质又只能用妖艳两字来形容。
“公主!”
楚徇溪走近南门潇面前,开口道。本来之前她还忐忑不安,觉得见到公主定会尴尬的,结果公主又穿得这样好看,她走过去,就只顾得上花痴了。
南门潇看了楚徇溪一眼,见她今日着了那身驸马宫装,头上戴了顶玉冠,踏着黑色的官靴,点点头 ,往前上了马车。
公主!
楚徇溪连忙跟上前,正准备上马车,潇竹一把剑挡在她面前,冷冷道,“骑你的马。”
“公主,我不要骑马!”楚徇溪不管她,直朝里面的公主喊到。
很大声的声音,引得周围侍卫齐齐回头。
“让她上车。”
半晌,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嘿,楚徇溪冲潇竹傻笑一声,上了马车。
没法,虽然又恼又气,但是公主已经开口,潇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挨着公主坐下。
楚徇溪假意看向马车外,心头偷笑。
经过这些日子,以及昨夜一夜苦想,她悟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发现公主大人吧,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闲人莫扰的高冷样子,但其实她心头特柔软。若是她强硬,公主就对她特犀利,但是,只要她在公主面前越是表现得像个孩子,公主大人就会越是对她多几分容忍。而她吧,则又是公主对她越温柔,她就越放肆,公主对她越高冷,她就越没气势,真是恶- xing -循环!以至于悟出这一至理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是自己有病,还是公主有病,或许她们两个奇葩都有病吧。
南门潇转头,细细打量楚徇溪,她正偏头看着外面,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嘴角微扬,似乎在笑,眉宇间却泛起淡淡一丝忧愁。南门潇转回头,逐渐皱起了眉头,不过回驸马府几日,这人怎憔悴了不少。是为她,还是他事?
“夫人。”
鬼使神差的,楚徇溪突然回过头,嘴里唤了一声夫人。
但见公主目视前方并不搭理她。
“夫人!”
楚徇溪又唤了一声。
南门潇便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楚徇溪。
“夫人,我们和好好不好?”
说完楚徇溪低头一个劲的拽着公主大人的衣服左摇右晃。
见她样子,南门潇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只手轻轻拂开楚徇溪的手,笑到,“好啊,相公!”
“噗!”
好啊,相公。短短四个字惊得楚徇溪一头冷汗,若是此刻她有喝水的话,她一定会喷公主一脸的。话说公主大人为何要说出相公这两个字,简直是天雷滚滚!
继而楚徇溪死死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公主,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一直以来她似乎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方才公主的相公两字让她意识到了这个错误。
相公。是啊,她是公主的相公啊,但一直以来,她都没将自己带入角色,因为她的夫人是公主,所以她就觉得她无所不能,因为她的夫人是公主,所以她反而什么都倚仗她,她觉得她很强,自己弱弱的就好。楚徇溪突然想到,如果南门潇除去长公主的身份仅是她的夫人,那么,她是否能好好的照顾好她,给与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同她给予自己的一样。当她称自己是她的相公,她是否有做到相公这两个字?
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一开始没遇到胡为,如果一开始就无人助她,那她现在将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就成了乞丐?
越想越觉得失落,好情绪一点点落下去,似乎一开始她就是一无是处的啊。
看着自家小驸马因自己打趣的两个字,眼里一点点浮起亮光,又一点点黯淡下去,看她一点点扬起笑意,又一点点消散。
南门潇微微摇了摇头,抬手,冲她额头微微用力一个弹指。
“或许你真的很笨,又真的蠢,但你当知道,在这世上,总会有人从你的笨里发现出不同于他人的好,因为你蠢,才更吸引,因你无作为,心才不设防。”因你是你,而不忍,而不舍。
在楚徇溪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南门潇偏头看着外面。
“楚徇溪,有些话,本宫也不知如何出口,本宫自发现爱上你的时候,本宫就只想一直宠着你了,你说想变作一只猫,有时候本宫比你更想你是一只猫,你是猫,本宫才会赶也赶不走。”气依旧是气她的,只是比起见不到这个人,气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暗作怪,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在她跟前,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楚徇溪便愣愣的盯着公主插在发间的步摇,它因公主的转头,于阳光下流转出别样的光泽。
今日的公主,真的越发妖娆。
“公主,我们一起回府去吧,喝茶赏花下棋吃点心。”
楚徇溪小声的开口,此情此境此人,叫她突然有些想打道回府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婚礼 ,她也不想去了。
“潇月,回府。”
南门潇嘴角微微一笑,真的朝外面的潇月吩咐。
楚徇溪慌乱,见马车转向,连忙阻止,“公主,我说着玩的!”段临启再怎么也是个大官吧,公主这样子不好吧。
南门潇一脸无所谓,“不是还有衍儿吗?安抚臣子的事,本就是他的事。”
这……
楚徇溪腹诽,心说小皇帝才十岁啊,她十岁的时候才小学几年级呢!
“十岁,不小了,再过些年就该纳妃了。”
像会读心术似的,公主大人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来。
楚徇溪诧异,低头想了想,好像也是,古人十四岁便可结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