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赶到客栈时店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我撩撩s-hi透的衣衫,只觉得一场冷雨落下,冷到了骨子里,我师兄顶着张年少的风流的人皮,拿手里的铁扇逍遥敲敲桌子道:“掌柜的,还有多少房间?”
“两间,只剩两间人字房,这些天有不少江湖人不知为何前来,小店生意不错,客官你们是四位吗?”老板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店里生着火炉,墨不染未走过去,而是同白江清一道坐在门口处的椅子上,靠近火炉的地方,我也跟着站在墨不染旁边。
“诶,老板你是不是故意骗人啊,你这店里明明都没什么人的。”我师兄话音刚落,就有八人自楼上下来,我抬头看过去便见白衣白斗篷,八个人举止间带着某种眼熟的贵气感,斗篷带着宽大的帽兜,遮挡了大半张脸,帽子上绣着一圈银色纹路,纹路是卷Cao纹,取自忍冬。
一身无垢的白,取自忍冬的卷Cao纹,一个个鬼魅一样自楼上飘荡下来,而且能把这平时没什么客人的小店住满,当是百药谷了。
为首一人喊道:“店家,来一些黄酒好菜。”他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噫了一声,目光自高处落下,落到我旁边的一团白上,我急急收了目光,低头见墨不染手指抖了抖,我看看他,弯腰时一把捞起他,顺势把人按到怀里,同时忙不迭地喊:“大哥,你快些,小青昏过去了。”
我扣上墨不染细瘦的手腕时,墨不染险些把我的手腕卸掉,好在我手指间垫着的□□发挥了很好的效果,那冷的手指在我手上敲了敲,我师兄很是配合地冲过来声嘶力竭地喊:“弟妹弟妹你怎么了?”
墨不染抬头时已经披上那张清秀的女子的脸皮了,我松口气,手腕被掐了掐,墨不染墨公子怨气颇重,冷冷看了我一眼,装作柔弱地靠在我身上。
我被逼得汗毛直立,心想还不是墨公子你的错,行走江湖都不挂张□□防身的吗?你看你隐居深山多年,一出门就撞见自家人,看见自家人脸色还很不好,可怜我一番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
白江清扣上墨不染一只手装作诊断的郎中,道:“一路奔波劳累,受了风寒,不打紧,不打紧,你快带着人去歇吧。”他扭头看向我,顶着张仙风道骨的皮,慢悠悠捋了捋假胡子,那张三十多的假面皮笑了笑。
我师兄扭头抱怨道:“我们几人本是出来玩,特意捎了家里的郎中,我这弟妹身子骨向来不好,劳烦店家多通融通融,换些上好的被褥,劳烦小二冒雨去买些上好的衣物来,一切都好商量。”说话间他塞给小二些碎银,往店家那里拍下张银票。
那几个白衣人下来,为首的一人走到我们旁边,冲我露春风般的笑意来:“在下安摧眉,百药谷大弟子,不知尊夫人何病?可否容在下看看?”
“不可。”我道,把人抱在怀里,拿袖子遮了人的脸,摆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姿态,墨不染墨公子大抵是想把我粉身碎骨掉的,可他在人下楼前就很配合地用了缩骨功,总归是不想被认出。
“百药谷的人来这荒凉地干什么?哼,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庸医我见多了。”我冷笑声,抄起人膝盖,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太过,那张脸露出来,不是安摧眉想要见到的,我还未走出去,他便猛然出手,安摧眉出手太快,白江清伸手试图阻拦,可安摧眉出手太快,他强行撕扯下那张□□。
那张清秀的□□被撕扯下来,我听见小二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我抱着人的脸,看看安摧眉歉疚的脸,恶狠狠道:“打出去,店里的赔偿我付。”
我把人抱到怀里不住安慰起来:“没事了没事了,小青我带你走,没事的没事的。”松鼠钻出来,受到惊吓般往后退了退,又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缓缓凑上来,我把松鼠抛给白江清,抄起人抱走,再也无人敢阻拦了。
我师兄同安摧眉动手,白江清在一旁和稀泥阻拦,劝着有事好商量,我冷声冲小二道:“小二,带路。”
那张□□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两易庄得来的,据说是公子无容的大作,清秀的面皮下是张绝美的那女人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布着斑驳刀痕,像是碎裂的瓷器,在江湖混得久些的人,比如安摧眉自然是能看出来的,看出也没用,一张□□下是另一张。
只是这种□□只能用一次,这样的□□我备了好几张。
重金购入。
第71章 他不能忘
我抱着人跟着小二走,瞧一眼老板脸色给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损失我们担着。”
墨公子在这时只能忍受着这般屈辱,我看看小二,心想小二走后,抱着的这位大爷怕不是要翻了天,这么想着,我把人搁在床上,放下床帐,对小二道:“劳烦你一会儿送上一桶热水来。”小二应下,又问:“客官要不要来点酒水暖暖身子?”
我应了一声,说好,小二便推了出去,门刚被带上,我身后粗糙的布料便动了动,拂过我耳尖,我身后的那位大爷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冰冷的手卡在我喉咙处,我呼吸不是太艰难,却也不畅快,大抵是一种惩戒,墨不染伏在我耳边轻笑,只传递断断续续的音,声未出,免得隔墙有耳:“你小子,胆子挺肥啊。”
“过奖,你要不要欣赏一下自己的脸?”破碎的音节勉强挤出去,墨公子终于肯给我一个痛快,松了搭在我脖颈上的手,我喘口气,转身道:“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