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往往同时进行着数个大型项目,旗下的子公司又各自运行着,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这些大大小小的项目都有专人负责,但对于一些足以影响秦氏走向、甚至影响市场的重要项目,秦长青仍然习惯自己跟,因此,苏情会经常看到秦长青对着电脑一工作就是一整天,在此期间她会喝掉一杯又一杯的浓咖啡。
她的胃病就是这么得的。
秦长青很忙,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苏情忘记了,原来秦长青是个大忙人。为什么会忘记呢?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每次回秦宅,几乎都能看到秦长青吗?
人走了以后,苏情突然有些不适应,秦长青不在,没人管着她,没人不给她喝冰水也没人规定她十一点以前必须上床睡觉,她本该感到快活,可是几天下来,她反而有些没劲。
尤其是,一转头看不到秦长青了,她觉得房子都空了很多。明明秦家本来就很大,能装下很多个她和长青,少一个人和多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少了一个人,感觉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独自在画室里呆了好几天,苏情提前做完了作业,离开了秦家。
在秦长青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还是回学校宿舍去住吧,反正在平常她也是住宿舍的,只是,有时候秦长青打电话给她,她就回去了,不知不觉间,她从只有周末回秦家到一周有很多天都住在秦家。
意识到这一点,苏情出了一身冷汗。秦长青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不知不觉地渗入她的生活,她起先没发现,直到秦长青走了,她开始感到不舒服。
秦长青在侵占她的空间,而她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渐渐在习惯。
苏情警惕起来。
让人费神的事情很多,苏情没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因为很快,就有更烦人的事情找上门了。
那天她在会场外边撞到的那个男人,开始猛烈地追求他。
有一天下课,她正和杨媚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路边一个男人拦住了她,她认出对方是当初在会场撞到的人,便跟对方说了几句话,那人就顺势提出要请她们吃饭当做道歉,她还没开口拒绝,杨媚便开心地答应了。
月末了,杨媚是肯定没钱了的,苏情知道好友的- xing -格,也晓得对方只是单纯觉得能蹭饭不错,就也没多想。
一顿饭下来,她知道了对方叫做周骛,是邻省的商人,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来听她老师的讲座的。
“杨老先生的讲座是办一场少一场了啊,我又是做建筑这一行的,老先生开课,我怎么能不来捧场呢?”
提起杨老先生,周骛便和苏情有了共同话题。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天是我在做讲座,你大老远过来一趟,没看到我老师讲座肯定很失望吧?”眼见周骛话里话外都是对老师的推崇,苏情高兴之余也有些尴尬,那天是她代替老师做的讲座,周骛却是专程为她老师而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好像破坏了人的体验感。
“不不不,其实我觉得很惊喜。苏小姐不愧是杨老的弟子,你的讲座我看了,很好,很有才华。我受益匪浅呢!”周骛斯文地笑笑,浓眉中一股久经世事的沉稳。明明是恭维人的话,他也能说的很诚恳。
“那是,其实我们苏情是很厉害的,你没见过她的建筑绘图,非常漂亮的。”杨媚喝着木瓜汁,闻言高兴地回了一句。
有人夸苏情,夸她的朋友,她也是很开心的。
苏情客套几句,周骛又夸赞了几声,此后,话题就围绕着建筑设计展开了。
那之后周骛又出现过几次,每次都想请苏情出去吃饭,苏情偶尔会答应,再然后,周骛便开始显露出想要追求苏情的想法了,苏情察觉到苗头后,果断掐灭了,她对对方没兴趣。
被拒绝后,周骛一开始还比较斯文,送花、在下课的时候等苏情、约她出去吃饭,这些事情还经常做。而苏情觉得自己跟对方不熟,也不可能对对方有兴趣,这种事情当然是全部都推了,几次之后,周骛大概是误会了,开始送珠宝、送名牌包,可是这些东西,一直浸- yín -在浮华圈的苏情见得多了,周骛出手的的确都是好东西,可是好虽好,激不起苏情一点波澜。
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周骛发现苏情真的不买她的账,也有些烦躁了,不过他这个人耐心好,又抱着目的来的,不可能简简单单地放弃。
他缠了苏情七八天,直到苏情她们班同学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有钱小开正在追求苏情了,苏情仍然不为所动,反而从一开始还和周骛说几句话到见到他就躲着走了。
周骛便换了一种追求方式。
英雄救美这方式很古老,但有时候也有奇效,尤其是对于苏情这种艺术生而言,周骛想,苏情的内心一定是纤细的。她可能不在乎珠宝、看不上名牌,但是人就有软肋,柔情攻势、金钱攻势都行不通那他就用另外的方法,不怕找不到突破口。
于是这一天,他约了几个小混混,让人堵着苏情,他好去救人。
这种事情他不常做,不过从商久了,认识的人也多,有这方面业务的人,他着实认识不少,他谨慎地选了个靠得住的黑老大,让人派了小弟过来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