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浅尝
郑蒙听罢,拔剑架在谢律脖子上,怒喝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律岿然不动直视郑蒙丝毫没有因为郑蒙的恐吓而受到丝毫惊吓,依旧是一派的镇定自如,坚定一如当初:“谢律钦佩公子对公主的一片真心,亦相信世间有真情依旧,只是公子,恕律直言,郑国虽易守难攻,四面环山,距离华国可谓是一步之遥,此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然而公子,华国与景国相邻太近,只是一江之隔,如果景国出兵,到时候恐怕公子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大概公子还没等享受华国的珠宝便已经让景国坐收渔翁之利了。”
的确,如果那时景国出兵,庞大的华国在景国之前,只要华国不声张,那么出兵的消息恐怕会两日之后才会了解到,如今景国离华国最近,几个国家只是出了一部分兵力,况且没有人愿意率先出征讨伐郑国从而减少兵力,而现在的局势一目了然,郑国出了当前大部分兵力,其余的兵力有李将军把守,凭借地理位置与条件只够撑半个月,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十天,其余的国家兵力也快要到达郑国,到时候只怕是挣不了半个月。郑蒙皱眉,谢律轻摇玉扇,继续说道:“公子是个聪明人,该如何进退,公子明白。”
郑蒙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谢律知道郑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拱手道:“既然如此,话已至此,律告辞。”
“谢律,本宫没叫你走……你,敢走?”郑蒙说着,谢律回头:“公子可还有事?”
“本宫听了你这么长时间的话,你扰了本宫的耳朵!”郑蒙眸中有了些许冷清。
谢律思索片刻,皱眉,心中有了些许明了,笑道:“律殿前失礼,有污尊耳,自然是悉听尊便。”
“你不怕我杀你?”
“战中不斩来使,公子自然不会杀律。”谢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郑蒙看罢,大笑:“哈哈……好一个战中不斩来使,谢律,你是个豪杰。”
“公子见笑了,谢律一介口舌之人登不上大雅之堂。”
“宁国可算是大雅之堂?”
“那是我家公子器重谢律,况且那只是与宁国国君的见礼之道,我家王上与宁国国君时久未见,王上的崔夫人是宁国的公主,崔夫人自然是惦念宁国国君,王上体谅,让我家公子前去见礼。律当时只是公子门客,不曾入席,只是一旁侍奉而已。”
好一个不曾入席,三言两语不仅道出宁国与墨国的亲疏关系,更是一语攻破了墨国曾与宁国不和的谣言,郑蒙眼神深邃了起来:“听闻你家公子不曾去华国选婿,怎的如今派你而来帮华国解围?”
“公子抱恙,不好见公主,恐怕华王怪罪,因此未去。”
郑蒙看了谢律许久,将剑收鞘:“那便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宫自然心中有数,让他不必在挂念。”
“律自当回公子。”
“你来时……可见过公主”郑蒙停顿了一下,问道。
“公主安好。”谢律拱手,转身退出,只留下郑蒙一个人下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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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山
青松绿柏,杨柳依依,柳枝垂下点着池中水,波纹荡漾,白雾缭绕,俨然一幅仙境。
烟波缭绕下一位绝色女子,身着白衣,素衣淡妆却也掩不住的风华绝代。静若含珠,光华内敛,那么娴静沉婉,怡然自若着,不着世间烟火,玉足浸没池水中拍打着水面,而目光却是盯着一旁的另一位绝色美人,不远处的那女子不似这位潋滟的美好,那女子身子没入水中,面容上虽然是淡然素雅不似凡人,眉目间却是活脱脱的惑人的迷媚,只是紧闭的双眼平添了几分的病态。
天池水,中毒者遇之,药到病除;伤者遇之,不留疤痕。那日华瑾泠寻到那人时便是一身的伤,眸子中的嗜血好似罗刹,握扇的巧笑嫣然早就变成了地狱里化身的厉鬼。究竟是什么人竟伤了他的心肝?是啊,竟敢伤她的心肝?华瑾泠歪头想着,望向苏睿,玉指抚摸着她紧皱的眉头,低语:“呆子,你究竟是谁?”究竟为何他们都要你的命?
她守了她七七四十九天,师傅说不出意外今日就该醒了,为何她还是这般,唇紧抿成一条线,眉本是好看的,如今却好端端的皱成一个‘川’字,似是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华瑾泠心软,亲抚着他的眉眼,喃喃自语:“你是不晓得的,初见你那日,你着了一身的紫袍云锦,玉冠俊朗,温柔地笑着,我的心是有些醉了,那个时候的事,如果说是一见钟情,我想应该是有的……只是你是女子,我心中固然是有伦理的,大概是不敢承认的吧。可是心跳的感觉骗了你也骗不了自己,阿睿,你说开避鸿蒙,为谁情种?我当时没有回答,如今我想应是情之所钟,生死不弃。”说罢,竟然神使鬼差的吻上了那人的唇,唇齿间的味道,麝香般的香气夺人,像那人一样霸气的很,一直到身下的人嘤咛出声方才作罢。
苏睿脑中一片混沌,沉沉的,只记得自己杀了许多人,手上都是流血的样子,宛如深渊中的鬼魅,忽然觉得唇上附了一片的柔软,唇齿间还留有余香,青莲的气味沁人心脾,好闻的只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突然青莲的气息骤然离去,耳边轻柔的声音宛如流水:“苏睿我喜欢你。”
华瑾泠突然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轻松,那日见到她之后,满身是血的样子的样子与平日里的她相差甚远,好端端的人怎的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华瑾泠的心都碎了他马不停蹄的赶到苏州,一刻都不敢歇脚,半路上又被一些黑衣人围住,她当时以为是刘鄘派来的人,后来才发现那几人的武功路数奇怪,又不像是江湖的人,腰间还佩戴着腰牌,那腰牌的材质也不像是平常江湖人能用的起的东西。但是那时脑中满满地都是她,只想回到她身边一辈子都分开,但想再细细想来却有些不妥,究竟哪些人是冲着自己去的,还是苏睿呢?
苏睿被吻了,自然是愣住了,一动不敢动,当时想睁开眼的力气也不见了,就像表白的是她自个一样,华瑾泠瞧她的样子,好笑的说:“行了,别装了,刚刚你的气息甚是不稳。”说罢掐着她的鼻子,一脸的煞有介事:“说,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