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我看着,这案子又得重新来查了。”颜慕卿皱眉,昨天那人的背又开始疼了,若这案子真是苏睿说的和那盅有关,那么……
素手轻搭在肩头,颜慕卿回头看到了那人温润的笑,心底又开始泛酸,明明是这么骄傲的人啊。
华瑾泠瞧着这般场景,移开了眼,转向苏睿:“可是有解法?”
苏睿目光变得深沉了下来,这也是小柒的迷么……
“天啊,姑娘你莫不是在戏弄我们?这四周光秃秃的,像个笼子一样,都是墙壁,三公子要是处在这里面,还不像以前在书塾一般,夫子教训下的面壁思过?”陆涯书大喊大叫起来,有些莫名的生气。
杜寒羽瞥了他一眼,这才有些安静了下来,低下头来玩弄着扇子,依旧的浪荡公子的形象,真不知道那些外面瞎了眼的小姑娘都是看中了这人什么?杜寒羽面向苏睿,说:“柒令主可是在暗示这地方下面有东西?”
紫影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前几天倒是有一伙黑衣人来过,我……”
苏睿看她眼神躲闪的样子,瞬间明白她是说了出去,也是难为这一个青楼女子了。她抬了抬玉扇,示意她不要在意。
紫衣这才有些放松下来,说道:“前几日,那些人,来翻过这地方……”
“连那外面的妈妈都没拦住?”陆涯书睁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地方好歹也是有点势力的,若是半夜来的话倒有可能混进来,但是夜里翻东西,怎么想也会发现的吧……
紫影垂头,咬了咬下唇。
苏三见状,眯起了凤眼,缓缓开口:“小柒以前可来过?”
紫影闻言抬头,表情上有了些许缓和:“他是来过的,但也只来过几次。”
“你最后见他时,他可有什么不同?”苏睿问道。
紫影垂眸,想了一会儿,说道:“若是非要有什么不同,来的时候从容,走的时候倒是匆忙。”
“匆忙?可知为何?”颜慕卿追问道。
紫影摇头,说:“那天,他只是来喝酒,七少向来不是个风流的人,倒像是个孩子,像个少年。那日他喝多了,我便留下了他……”
“等等,他喝多了?那他可曾说了什么醉话?”陆涯书问道。
紫影开口:“七少喝多了是从不啰嗦的,他向来是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谁都拦不下,所以,那天我只当是他又是不开心了……”
“他以前,也不开心?可知是为了什么?”华瑾泠问道。
“多是为了练毒没有练好……啊,”紫影恍然大悟,说道:“可有一事的,我……我还只当他是开玩笑的,毕竟,毕竟他这人像个孩子……但如今想想……”
杜寒羽皱眉,问道:“何事?”
“杜公子可记得半年前,江湖曾有传言要立一个‘天下第一公子’一事?”紫影问道。
杜寒羽眉头紧锁,只听陆涯书折扇轻拍了一下手心,大喊道:“倒是有此事,那时候,江湖排名最高的好像是三公子,其次是上官白,然后就是杜寒羽这小子,还有什么……”
杜寒羽打断了陆涯书的话,看了一眼苏睿沉思的模样,对紫影说道:“他可做了什么?”
紫影摇头,说道:“做了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了,但是,若他这来我这里喝闷酒的习惯却的确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从那之后,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有一次他喝醉了还说……”紫影说了一半,生生的顿住,看了一眼苏睿。
夙世这才发现苏睿的目光恹恹的,再看华瑾泠也是心情不好一般,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夙世皱眉,说道:“看来,这事情的确是从这‘天下第一公子’开始的,那之后可还发生什么事情?小柒可还有什么消息?”
紫影想了想,回答:“那天,他醉的早,醒的时候正是晚上,我起来时他就站在这窗前,他回头,表情我是看不清的,但隐约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些疲惫,现在想想那语气更像是……”紫影皱眉,接着说:“更像是决绝。然后……然后他说,苏三公子来了,一定让他自身这院子,若他懂了,便是懂了;若不懂,便是命。他说完这话,便走了。”
“然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那是什么时候?”颜慕卿问道。
紫影皱眉,说:“一个月前。”
看着苏睿陷入沉思的样子,夙世对着颜慕卿摇了摇头,又说:“我便和颜儿出去走走。”
华瑾泠点头,说:“好,这里有我。”
夙世牵着颜慕卿退了出门。
觉出身边的人不开心的情绪,夙世低头望向身旁的人,轻声说道:“我们,走走?”
颜慕卿顺着夙世的目光看到了她眼底的温润,眼底一动,附在夙世肩头,过了一会儿就见她颤抖的肩头。
夙世轻轻的拍着颜慕卿后背,温柔的说:“你自是伤感些什么?我不是还好着呢?”
颜慕卿抬头,泪眼下一片委屈,用手一下一下的捶着夙世的肩头:“你好着,你便好着,那你来招惹我做什么,你招惹了我,却又离开我,夙世,你这个坏人,你便是骗我……”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趴在她肩头,染- shi -了她的一袭红衣。
夙世猛然心底一震,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为自己心疼的女子,这是在自己心头的女子啊,她怎么让她如此伤心?许久,她才说道:“你放心,你自管好好活着,若……若我先走了,我定在奈何桥上等你,就算他们要我走,我也不会走,若他们动武,我就把冥界闹上个一遍,我就偏是痴痴地等得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