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熹的表情变化,果然。
他呵笑。
末了,说:“不就是一个左霁么?想要得到他又有何难?只要仲晟没了,他不就是你的了么?”
“需不需要我帮忙,你可想好了。我可等着你的答复哦。”
说罢,厉珝离开了。
李迁知道李熹很负气,临走前,在他肩膀上安抚拍了一记。
李熹瞪着他俩,目送他们离去,心里是既气愤又彷徨。
今天厉珝来到他这拉拢他,忽然谈起左霁,说到对左霁做了什么,把他吓到了。
他立马就赶去丞相府,没想到还是迟了。
他跟仲晟j_iao手时也看到了,仲晟伤的不轻。
左霁这一出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现在都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他放心不下,到了下半夜又跑了一趟,偷偷潜进了丞相府。
府里环境对他来说太陌生。
躲过巡逻的府内侍卫,见一位打扮华贵的夫人进了一个苑子,他眼珠子一转,立马悄悄跟上。
这个决定是对的。
被他盯上的正是左夫人。
她不知道被人跟踪,来到左霁住处,进到屋里,来到寝室,看左霁想要爬起来喝水,赶紧过去扶好他,叫婢女把温水端了来。
干到发疼的喉咙得到了滋润。
左霁没这么难受后,问:“……仲晟不会还在这吧?”
“回去了,早就回去了,他其实伤得不轻啊。”左夫人用手绢细心帮他擦掉了嘴角的水,唠叨:“你们今天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你说,要是……”
她老眼泛红,泪在眼眶里打转,太激动,哽咽了,话都说不出来。
左霁明白的。
她今天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差点两个儿子都没了。
“……对不起。”
若他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面对左霁的内疚,她摆手,眨了眨眼睛,咽下了情绪,说:“不怪你,不怪你,是外面的人心太坏,太坏了。”
她爱怜地抚抚他的脸:“……还好你们都没事,还好没事啊,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左夫人的手到现在都还是颤抖的。
左霁知道,她还很怕。
她的包容让他鼻子发酸,他抓紧了她的手,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他这般,反抓上他的手,安抚道:“你好好休息吧,这时候不早了,受了伤就该好好躺着,什么也不要想。”
左霁点头,听话躺下了。
她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特地在床边放上一碗热水,然后便又带着侍女退出去了。
夜里房外有仆人守着。
她叮嘱对方,要他小心听差,便走了。
左夫人刚走不久,李熹就弄晕了听差的人,把他弄成偷懒睡觉的坐姿,然后偷偷潜入了房间。
这个时候,左霁又坐起来了。
艰难爬起,下床来,揭开衣裳,他想对镜仔细察看一下自己伤成什么样,被忽然出现在镜中的李熹吓一跳。
一转身,猛地一下牵动了伤,痛得他直龇牙。
李熹心疼他,过来一把把他小心抱回到床上去。
细线割出来的伤特别的深,是真正的皮开r_ou_绽。
李熹看罢,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对左霁:“给你的。”
“这是什么?”
左霁见他打开来,便闻了闻,挺清凉的:“口服的?”
李熹笑了。
全身都疼还知道吃,也没谁了。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涂。”
说罢,见左霁不乐意,他自己动手,左霁却忸忸怩怩的,他说:“你不要羞羞涩涩的,你这样我看着更是心猿意马。”
左霁“啧”地一下,抱怨。
“你别老是撩我行不行啊?就是因为你这样……”
左霁嘟囔一句:“……我才觉得别扭啊。”
李熹淡柔笑了。
他把左霁衣带扯开,小心揭下了他的上衣,看到这密且深的长长细小伤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
是真的很伤。
而且这些伤是很难好的。
他小心翼翼地为左霁上药。
太沉默,反倒是令左霁不安。
过了许久,左霁问:“那人你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