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听见动静转过身,将竹筷在碗上敲了敲,端着药走到了床边,笑道:“你醒啦?”
谢紫衣尝试着动用周身的灵力,却发现自己的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还向前升进了一级,心中一喜,干哑着声音道:“多谢。”
“不用谢我。”那女子将碗小心地放到谢紫衣手上,嘱咐道,“快喝了吧,这药凉了就没效果了。”
谢紫衣点点头,强忍着药的苦味将药喝了个干净。
“你也是来寻找雪参的?”
谢紫衣将碗搁下,表情凝重道:“姑娘莫非知道雪参的下落?还有……姑娘为何用了……也字?”
那白衣女子轻呵一声,道:“近百余年以来,多少人曾不顾- xing -命来到崎岷山上,企图寻找雪参的踪迹,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走到这崎岷山深处来?而又有多少人……能寻到真正的极寒之地呢?”
谢紫衣皱眉,似在喃语:“崎岷山……不是极寒之地?”
“嗤,当然不是。”白衣女子将药碗收拾好,继续道,“雪参要是那么好找,还能叫什么天才地宝?”
“那姑娘身在这雪山深处,又是何人?”
“我?”那白衣女子身形一顿,叹道,“我是引渡人。”
不知为何,谢紫衣竟从这短短几字中听出了近千年的寂寥。
“你找雪参做什么?你也想成仙?”
“不,我找雪参是为了救人,寂寂仙途千余载,我没兴趣。”
“呵......倒是想得开。”白衣女子将桌上的草药瓶罐都搜罗到一个托盘上,而后将房门轻轻打开,一时间,谢紫衣都能感受到房屋外凛冽的寒风,着实刺骨。
那女子却是一点都不畏严寒,只是笑着关上了门,在合上门的那一刻,谢紫衣只听得她轻声道:“雪参确实存在,也确实在极寒之地,只不过,极寒之地并不在崎岷山,而是在,你的心里。”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谢紫衣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便已身处异地。
月黑风高杀人夜。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爹!爹!呜呜呜!爹!”
火光照亮了整个神医谷,血色映红了半边天。
“紫衣!快走!快走啊!”
“爹!”
“谷主!”
“当归!快带紫衣走!快啊!”
正当谢无安催促着,身后突然有一着火的房梁颓然倒下,不偏不倚地向谢无安砸去。
“爹!”
“爹!”
干哑和稚嫩的声音重合到一起,谢紫衣下意识地伸手去捞谢无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无安闷哼一声,倒在火势冲天的房屋里。
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罪证,从黑夜到白天,至此,神医谷一脉,销声匿迹。
谢紫衣哽咽地看着这一切,这种灼心的疼痛,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还未等谢紫衣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她身处的画面又一转,竟是来到了她在清水门的房间。
“月儿?”
“唔!唔唔!”
昏暗的光线下,林月儿散乱着青丝,双眼被一道深色的布带蒙住,嘴里也被塞了什么东西,浑身上下被红线捆绑着,仅着片缕,在她不安地扭动时,那些几近于无的薄纱下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谢紫衣呼吸一滞,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怔住,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吱呀——”
谢紫衣循声望去,从门外走进来之人赫然是她自己。
只见那“谢紫衣”慢步来到林月儿身边,轻轻为林月儿取下口中所含之物,轻声道:“月儿,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谢紫衣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这里是她内心深处的yu望?
林月儿闻言脸上尽现羞愤之色,呵斥道:“你住口!”
“呵。”“谢紫衣”低沉地笑出声,“我不仅要动口,我还要动手呢。”说着,双手竟真的在林月儿□□在外的胴体上流连游走起来。
幻境中的林月儿显然招架不住这样的挑逗,没撑多久便chuan息连连,却偏偏又拗着- xing -子,不肯叫出声来,只是紧咬丹唇,身体难耐地扭动着。
这幻境如此真实,谢紫衣既有些害怕这些会成为真的,可内心又禁不住有一丝期待欣喜。
正当谢紫衣准备封住自己的视听时,那幻境中的“谢紫衣”竟转过头朝着谢紫衣嗤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你就不想试试吗?”
谢紫衣只觉得眼前一晃,竟瞬间与幻境中的谢紫衣合为一体,她的身下,正是如小动物般惴惴不安的林月儿。
不知是幻境这个设定鼓励了谢紫衣,还是身下那人无与伦比的美景刺激了她,谢紫衣抬手摩挲着林月儿的双唇,俯身将身下那人的呜咽声尽数吞没。
然而除了亲吻,谢紫衣终究是克制着自己没有进一步做下去,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还不行,月儿一定会恨自己的。
轻轻为幻境中的林月儿解开蒙住眼睛的布带,那因动情而泛红的眼角和因亲吻而泛起水雾的迷离双眸,无一不在挑战着谢紫衣的耐- xing -。
“哎,我说。”幻境中的谢紫衣此刻又跳了出来,“这样你都能忍,你到底行不行啊!”
谢紫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yu火,沉声道:“月儿她会恨我的。”
随着谢紫衣说完这句话,眼前的林月儿瞬间没了踪影。
“呵。”幻境中的谢紫衣明明灭灭地又几度出现,断断续续道,“极寒之地……发掘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情,从而从精神上摧毁人的意志,你这个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