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侯爷,一路平安!”踏云骑的各路统领皆眼含热泪,其实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当年谭子泓抗旨与瓦剌宣战,这一举虽未被治罪,可在上位者心里埋下的种子,必有破土的一日,此一别,前路凶险万分。这个叱咤北地风云的少年,再回不来了。
昌和元年,承宪侯谭子泓奉旨回京途中感染恶疾,药石难医,病逝在途中。昌和帝闻之,甚是感慨,追封为太子太傅,下旨厚葬。
对这个少年元帅,宋国的史书还是记载的相当详细。而被野史记载的一段更是被后人津津乐道。
谣言当年德宗欲将四公主赵婉赐与承宪侯,可侯爷心怀北境,断然拒绝,可心念公主终身未娶。便是后来与瓦剌议和也是因为公主病逝,承宪侯万念俱灰,这才辞去帅印,心病难医,英年早逝。
后人虽不知这谣言真假,却仍是乐得相传,而婉公主竟也因此,被后人所知,舍身出塞一举也赢得代代歌颂。与承宪侯的一段轶事也多引得后世文人骚客挥毫,而传为了一段佳话。便是后世戏曲中也多有得见,而取这一出戏名的人已无法考证,只留下这名为《小楼春》戏目,广为传唱。
作者有话要说:
HE,请期待番外。这一篇文真的不长,写的也很随意,其实说实话比起楼台月,我对此篇并不太满意,不过嘛……大招在后面。。。
第11章 番外·不问桃源外
草长莺飞,流水潺潺,远处的草原上隐约可见成群的牛羊。虽与五柳先生笔下的桃花源相差甚远,谭子泓却还是几乎要怀疑,这里便是真正的桃花源。
也不拉缰绳任由马儿自己往前走,谭子泓眯起眼睛,似是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在水边洗衣的妇人,谭子泓心里猛地一抽,拽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起来,怀着几分忐忑的走近了。紧紧盯着那妇人,妇人也听到了马蹄声,回过头来,是一张陌生的脸。
有些失落又有些放松,谭子泓轻轻松了口气,朝那妇人点了点头,拽了拽缰绳继续往前走。
这里似是一处小村落,位置偏僻,估计也很少有外人闯进过,故而沿路看到的几个人看到她都是一副好奇又防备的样子。又走了一会儿,有几个男子过来拦住了她,很是防备的瞪着她。
谭子泓摸了下鼻子,有些好笑的勒住缰绳,跳了下来。
“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各位莫要紧张,在下是来寻人的,敢问这里可有一个叫兮儿的姑娘么?”
“兮儿姑娘?”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个人小心的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姑娘可是姓赵。”
“是是。”一路被强压住兴奋的心一下跳的紊乱起来,几乎就要按捺不住这兴奋。那个人真的就在这里,是她的兮儿!
“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到嘴边的话一下顿住,她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玉,再抬头时,眼中是一派坚定,“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那几个人都是一惊。
“是,我来接她。”
谭子泓想过太多这一天的场景,有千军万马为伴的壮观构想,也有青灯寂静的平静相会,却不曾料到,渴望了多年的重逢,会是在这么多陌生的乡下人面前到来。不过还好,是那个人。
当身穿农服的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虽然陌生,她还是一下便认出了她。
是兮儿,是她的兮儿,就是她的妻子!
“兮儿!”再也无法伪装,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这人紧紧箍进了怀里,生怕松一点这人便再次丢了,现在的她不及当年勇敢,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事情了。
女子任由她抱着,却没有太多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推了推她。
谭子泓缓缓松开她,看着尽在咫尺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熟悉的模样。多么幸运,她又寻回了她。
“兮儿……”
女子伸手按住了她的唇,脸上虽没有太多表情,可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只一眼,她的心便化了一般。
“赵姑娘,这是你的丈夫么?”一边惊呆的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是最坚定的诺言。
眼泪又涌了上来,曾几何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再脆弱到流泪了,可因为是这个人,她的全部情绪都可以轻易地被撩动。
赵婉又和那些人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默默地跟着她回了她的小屋,直到门被关上,屋里亮起了蜡烛她才反应过来。默默看着面前忙来忙去的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瞬间充满了全身。她伸手,拉过了那个人。
“兮儿,我来了。”
低着头的女子没有回答,肩头却轻轻开始耸动起来。失而复得的喜悦混杂着心疼,谭子泓一用力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滚烫的泪水一颗颗砸在她的手背上,她想要抬起赵婉的脸,却被赵婉躲开了。
“兮儿,你在怪我么。”一下有些慌了,谭子泓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阿皎。”带着浓浓鼻音的呼唤激出了她心中的无限怜惜。
用力圈进了怀里的人,手放在熟悉的发上缓缓抚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你该怪我的……”
一个隔了太多年的亲吻,带着几分泪水的苦涩,化在唇齿的缠绵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赵婉终于推开了谭子泓,红着脸气喘吁吁地伏在谭子泓的胸口不肯抬头。
“阿皎……你……”
语气里带着的几分娇羞抚平了她心底的不安,搂着怀里的人,平静下来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对未来的构想,不过眼下还是哄好怀里的人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