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倒挂在树上,才看清了这是一把黑色的伞。
“见鬼!”崔诔桑怒骂一声,当年在念初楼背的消息可不是白背的,后来在神侯府也记了一些人和事,这把伞可是在她不能招惹的小黑本上记下了名字。
这下倒好,自己没惹人家,人家倒是找上门来了。
这把铁伞的主人名做张虚傲,人称铁伞秀才,有人说他佛口蛇心,但是对他形容更广为流传的是“见伞如见鬼”这个版本。
崔诔桑当即坐起来在树干上,嘴里叼着发带,双手将头发随意抓了两下,快速的把头发束起来,现在可不是绑发髻的时候。
远远的看见有三个人朝这里赶来。崔诔桑看眯着眼,对武胜东很是鄙夷,状元、书生、秀才说他们关系不好都没人信啊!
待三人来到树下,崔诔桑脸上挂上了不屑的冷笑对着武胜东讽刺道:“哟!还请了两个帮手。”
“在下张虚傲。”一个穿青灰色布衫的男子,向崔诔桑行礼,然后伸手收回了自己那黑色的伞。
除了张虚傲之外,还有个光头,在阳光下,这光头瓦亮的都可以反射阳光。
“就是他!杀了我那对他深信不疑的弟弟!”不得不说,武胜东的演技也是极好,就是相貌上差了几成。
“你弟弟?”崔诔桑冷哼了一声,咬着右手中指上那枚戒指的宝石拉出了金蚕丝,左手手掌轻轻在上面一摸,然后缓缓收回金蚕丝,对着树下的三人道:“敢问两位可见过武胜西的尸体。”
“未见过。”这个光头倒是个老实人,有什么说什么。
而崔诔桑最喜欢框这种人了!
虽然这次她说的是实话
“那我告诉下面的两位,武胜西是中毒而亡。胸口上的伤口,是毒镖造成。”崔诔桑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双脚在半空中悠哉悠哉的晃悠。
“你休想再蒙骗他人!”武胜东怒斥一声先发制人,追魂镖从他袖里掷出。
崔诔桑用那漆黑的剑打下飞镖,脸上嘲讽的笑容越发的浓烈。“说了,你这技术哎我可句句属实,我身上稀奇古怪的药很多,可是要人性命的,没有。莫不是你心虚,怕被同僚认出来,你弟弟是死在你辣手追魂镖下?”
武胜东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张虚傲也在一旁对他说:“不管怎样,胜东你确是把胜西后事办的过于仓促了。”
这么一来,光头倒是在一旁脸色阴沉起来,开始质疑武胜东是否有杀弟嫌疑。
“一派胡言!”武胜东再次朝崔诔桑甩了袖子。
这次崔诔桑却瞧见袖子里的追魂镖,没有出来,也就没躲开,只当是武胜东怒火攻心,失了方寸。
事实也是他袖中追魂镖的机括被勾绊住了,一时镖没有发的出去。
崔诔桑却还是胸口一闷,猛咳几声,因右手执剑,只能忙用着左手捂嘴。
要知道左手可是被金蚕丝划过,打算给邪剑开封的。
当然让人误会的事情发生了
崔诔桑一口气顺过来不要紧,可手上的血污却抹了一脸。
“这是毒手催魂掌?”光头一手抓过武胜东的手,质问他,明显对武胜东不信任,并且怀疑着。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利用起来,简直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莫不是你觊觎你弟弟的秘籍,才将你弟弟残忍杀害~”崔诔桑对武胜东的冷嘲热讽毫不掩饰。
“休得妖言惑众!”武胜东现在是恨不得把还坐在树上的崔诔桑给揪下来大卸八块。奈何一只手被那光头抓的死死,功夫根本就施展不开,恶狠狠的冲那拖住他的光头说道:“关海明,你是信我?还是信这小人?”
小人?在场谁是小人,他们心里都彼此清楚对方的斤两。
“我谁都不信,我只信死去的胜西。”这个叫关海明的光头,还是死死拽着武胜东,倔强道:“你还没有解释你的毒手催魂掌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这事情只有当事人清楚,现在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武胜东一直回避这个问题,这锅崔诔桑可背不了。
这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崔诔桑抱臂,侧倚着树干,依旧不慌不忙的已经开始做好看戏的准备。
武胜东已经把怒气表现在了脸上,一甩袖子,就这么一记追魂镖打了出来,这人长得不怎么样,生起起来就更加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武胜西!武胜西!你们一个个都张口闭口都是他!论智谋,我比他会算;论悟性,他苦练数十年的催魂掌,我却几夕之间练成。”武胜东双眼通红,原本阴森压抑的人,现在像是被惹恼的野兽,仿佛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是啊!我是杀了他!原本我只是想废了他的一双手!可是他竟然反抗于我,我是他哥。长兄如父!我想把他怎样就怎样!”
“胜东,你偏激了。”张虚傲轻叹一口气表示惋惜,一边缓缓攥紧那把铁伞提防着武胜东。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而那光头关海明,也是在暴怒的临界点,虽说他也不是什么善类,只是论谁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被杀,不都会如此火冒三丈吗?
“天下怎会有你如此冷血之人!”关海明也是一掌带着厚重的掌风打过去,一边厉色道:“我这就送你下去见胜西。”
武胜东也是一记催魂掌迎上去。
关海明是山东那嘎哒地儿排名靠前的大力金刚啊!
武胜东那催魂掌随和他原本的追魂镖心法相同,可那一掌许无意间打出在崔诔桑身上,威力不足,又或是威力本来就是那么的弱。
因为崔诔桑的误打误撞把血糊脸上,这才造成了他将神功几夕之间练成了的假象啊!
我佛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崔诔桑平生最讨厌的人有:以大欺小之人、自视过高之人、枉顾亲人性命之人、还有食君之禄不为君分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