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诔桑听得真切,娶亲?不正是娶自己嘛!
“噫!”那个聒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嫌弃自己,末了又加了一句“好臭!”
“雀姐姐。”一直帮崔诔桑擦洗的小姑娘出声,“她也是个可怜人。你看她背上好多疤痕,似是被人虐待。”
“我天!”另一个侍女过来看了眼,发出感叹。
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好意思,这背后的疤痕,都是崔诔桑几年前自己折腾出来的,因为打不过就跑,后背总是暴露给敌人嘛。
崔诔桑趁在水中暗中提气,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浴桶炸了。
两名侍女眼镜瞪的大大,而某些人啊,恬不知耻的站着身上光溜溜还粘着花瓣和水珠。
“抱歉...能否再弄一桶水来?”崔诔桑终于觉得场面尴尬,用手遮了遮重要部位再讨要桶水擦洗身子。
看起来年纪小的侍女到是很机灵的去打水,走时不忘拖走旁边目瞪口呆的高瘦侍女。
不出片刻,侍女搬来新的浴桶,水重新填满,上面漂浮了一层花瓣,还有瓶瓶罐罐的液体倒进去,想是花露,香味很是浓郁。
自己手脚能动怎么还能劳烦他人呢,崔诔桑好好洗去身上污垢,确定自己香喷喷的才接过衣裳,穿好。
这衣裳素白,让人很容易想到某些白衣胜雪的人,想来近一月未见,甚是想念。
崔诔桑缓缓穿上衣裳,动作轻柔到,觉着她是一个落落大方的闺秀。
“姑娘可真好看。”夸人的年长又聒噪的高瘦侍女,说话时愣了一会儿许是找不到形容崔诔桑的词儿,只说出好看二字。
仅这二字,不就够了?
崔诔桑笑脸盈盈,“我识得一人,穿白衣胜我数倍不止。”
此时崔诔桑脸上的笑那叫一个美不胜收,谁说一身白衣就要冷若冰霜的,崔诔桑此时把白衣穿出了其他味道。
“姑娘,一会儿大夫人要接姑娘去宴上。软轿已经在外面了。”年纪小的侍女开口提醒道。
崔诔桑这才暗道不妙,忙拜托她们不要说出自己已醒。
说来也奇怪,那两个侍女竟然答应,许是觉得崔诔桑被掳过来一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又或是她背上似是被人虐待的伤。
崔诔桑装死般的被扶上软轿,说是软轿,更像是担架
“呵夫人的毒用得可越来越屈才了。”说话的不知是谁,但是言语中的讽刺意味明显。
“我的毒怎么用不用你操心。”杜莲说罢,走向崔诔桑,点了几个穴位。
崔诔桑顿时被一阵剧痛疼的睁开眼眸,暗记下了穴位位置和顺序。
先前再被扎前留了个心眼封了穴道,只是冲穴时不懂位置和顺序花费了许多时间。
崔诔桑这才可以惊坐起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白色的大殿,但并不只是纯白,还有金色装点,好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
崔诔桑隔着衣物仍感觉到地板传来的彻骨寒意,仔细一看,这是天山寒玉啊。说是寒玉,不如说它是冰,这寒冰终年不化,无论烈日火烤都不化,价值连城啊!
“抬起头来。”大殿之上的人叫崔诔桑抬头。
许是崔诔桑被价值连城的天山寒玉吸了眼球,头低着看不清脸上表情,似是小女儿姿态。
崔诔桑应声抬头,这不太不要紧,一抬可被人惦记上了。
一身白色衣裙和天山寒玉浑然一体,似是玉化的人儿一样,一双乌黑的眸子纯净如水。脸被冻的红扑扑的霎是可人,还时不时呵出一口白汽。
殿上坐了六人看到崔诔桑,一时间各怀心思。
“这妮子我似是哪里见过”说话的人面色青灰,很是难看,要不是别人脸色红润正常对比开来,还以为此人被寒气冻坏。
崔诔桑大惊,此人不正是那个西门山庄里的死人脸,司马荒坟!
“怕不是你这死人也对活人感兴趣了?”说话的是个矮子,面色土黄,身上还带着股土腥味。
“是个美人。”夸她的是一个中年人,坐在大殿之上许是这里的主人,一身立领玄衣,领口银线绣的花纹繁复,手中一柄折扇打开对着崔诔桑,上书“顺我者昌”。
这便是阴阳扇了,喜杀好淫的阴阳扇,欧阳大。
所以这里是欧阳谷吗?
这可真真入了贼窝了!
崔诔桑暗道不妙啊,在看之前掳自己过来的杜莲,恐怕巴不得现在就要杀了自己。
“我想起来了!”死人脸惊呼,“西门山庄!我在西门山庄见过她!当时她易了容,自称是无情的刀童。”
这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崔诔桑自问当时易容完好,现在女儿姿态明显,常人怎么可能会联系起来。
司马荒坟喜欢死人,喜欢关于死人的一切,当然也会看中活人,为了夺走他看中的,他不介意把活人变成死人。
而司马荒坟看中崔诔桑的是她的腿骨,从她还是刀童时就看中了。这是腿骨较之常人要长,这个中的美,也就只有司马荒坟欣赏的来。
“我掳她时,身边确有四个剑童”杜莲也开始回忆。
眼下情况对崔诔桑越来越不利。她也不辩解,任由殿上的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
“小美人儿,你自己说你是何人?”欧阳大摇着展开的折扇,叫崔诔桑说出自己身份。真不知道那么冷的地方,折扇呼哧呼哧扇着意义何在
“各位不是正说着吗~”崔诔桑单手撑在身侧,颔首抬眸看着欧阳大,嘴角勾勒一丝不屑。
可这在某人眼里硬生生变成了挑逗。
“啧——”杜莲觉得麻烦,啧了下嘴,想着掳回来这丫头身份这等麻烦,不如直接结果了她。
“那你是无情刀童了?”开口的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子,大殿上的其余人说十句,也不见得这人开口说一句。但此人眼神犀利,仿佛可以洞悉一切,觉着不是个善茬儿!